终于,皇后内殿了。
谁都没想到,苏贵嫔会直接服蹲身,语气略有点冷冽道:
“请娘娘替嫔妾做主,昨日皇上宣了嫔妾侍寝,安才人却是故意在途中拦截皇上,若宫中人人都这般行事,有什章法言?”
皇后屁股未沾到位置,不等她说话,被状告的安才人委屈地跪了。
见状,皇后终于能安稳地坐,顺便听听安才人的难言之隐。
安才人瘪唇,双颊晕着淡淡的粉黛,越添些许楚楚怜的风情,她格外委屈道:“娘娘!嫔妾冤枉呀,嫔妾只是偶遇皇上罢了,哪会像苏贵嫔说得那般处心积虑?”
她细眉一簇,哀哀怨怨的,仿若真的委屈一般。
诸位妃嫔眼睛一亮,她们今日这早得赶过,不是想看个戏,有人不紧不慢地端杯盏抿查,总归这件事和她们没什关系,她们乐得隔岸观火。
苏贵嫔被安才人恶心得够呛,她冷讽刺:
“偶遇?你拦截皇上,将皇上带回吉云楼该是事实,不是我冤枉你。”
安才人睁大了眼眸,替自己辩解:“苏贵嫔说话好生没道理,皇上想去嫔妾宫中,难道嫔妾能拒绝皇上不成?”
话落,安才人不再看向苏贵嫔,而是对着皇后道:
“娘娘,您说过嫔妾等是要替皇上排忧解难,哪有嫔妾抗旨不尊的道理。”
皇后轻挑眉,安才人这话真是让人难接。
她说错了?自然没有,皇上想做什,她然不能抗旨。
只是,谁看不她昨日是故意拦截圣驾?
安才人这般看似委屈实则半点不慌的模样,一时间让众人觉得口中的茶水都有点发涩,其中脸色最难堪的自然是苏贵嫔。
她气得唇瓣有点发抖,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安才人都这难缠。
最终,苏贵嫔也只能看向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似乎有点头疼地扶额,她不能去说谈垣初有错,自然是要委屈一苏贵嫔:
“安才人有一点说得没错,皇上要如何,她没办法拒绝。”
苏贵嫔骤变脸色,但接,皇后又继续道:“但苏贵嫔昨晚也的确受了委屈,皇上前些时日刚送的云织锦缎,正适合苏贵嫔,待请安后,本宫让百枝给你送去。”
苏贵嫔恼怒,谁在乎那一两匹布料?
但这是皇后赏赐,她没办法拒绝,而且,皇后都给她一个台阶,难道她能和皇后犟不成?
苏贵嫔咬唇,坐了。
安才人不意外地勾唇,皇后娘娘一贯跟着皇上走,怎能会罚她?她也因此才敢在坤宁宫中和苏贵嫔对峙。
安才人去年选秀时不过刚及笄,到底年轻,藏不住情绪,皇后一眼瞧安才人在想什,她眉眼情绪寡淡了些许。
皇后对苏贵嫔和安才人都无感,但相较于苏贵嫔和安才人,她然是更不喜安才人的。
苏贵嫔在请安时让她主持公道,不论怎说,态度上都是敬重她的,反观安才人,却仿佛是觉得彻底了解了她,而有点飘飘然。
皇后漫不经心地对着杯盏轻吹了一口气,茶水中的茶叶轻轻飘浮,见到这一幕,皇后不着痕迹地勾唇,她素不介意让轻狂者越轻狂。
请安结束,苏贵嫔却是被皇后单独留了。
苏贵嫔纳闷地看向皇后,不解皇后让她留做什,她心底对皇后有点不满,哪怕坐在坤宁宫中,也只是冷清地抿着唇。
皇后仿若没看她心底不满,让百枝上了些茶点,才温和道:
“本宫记得再不久是苏贵嫔的生辰,也不知本宫有没有记错?”
坤宁宫中很安静,宫人都恭敬地垂首而立,苏贵嫔听到这话,颇有点错愕抬头。
她在家中时是会过生辰的,但进宫后,也只有白芍记得,没办法,她的生辰在中秋和万寿节之间,哪有人有时间腾考虑到她?
但苏贵嫔没想到皇后会提起,她抿紧唇,不知不觉,脸上的冷意散了些去,她抿唇问:
“娘娘问这个做什?”
皇后摇头道:“你进宫一年有余,生辰又在那个时候,本宫便想着在你生辰时,在摘月楼摆两桌替你庆生,你觉得如何?”
苏贵嫔噤。
她不解地看向皇后,皇后怎会忽然对她这好?
不知缘由,但不否认,苏贵嫔对皇后的提议了心,宫中只有三品位份以上的主娘娘才会在生辰时摆上几桌,算是凑个家宴,得脸的会将皇上请。
苏贵嫔不知到时皇上会不会,但至少皇后肯替她摆宴,已经是给足了她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