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初经人.而觉得身子不适,谈垣初待她也不至于苛刻,云姒多了一日清闲,没当值,厢房内早摆上了冰盆,四周皆是,沁出了许凉意。
这冰盆倒不是那日后才有的,早养心殿内用起冰块时,她这厢房也跟着一道有了,甚至比后宫妃嫔还要早。
秋媛给她端来午膳,提起这件,语气没什么起伏:
“有人想让你早点后宫,有人却恨不得你一辈子都只待御前。”
众人想法各异,云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唯独令她惊讶的是,提出这件的居然是何美人。
云姒杏眸中闪一抹若有所思。
侍奉卢才人的数月中,有半年被困于和宜殿,她和这位何美人接触不多,但回想与何美人短暂的交集中,以及后宫宫人何美人的评价,这位何美人一贯是低调不招惹是非的人。
她和杨宝林同居一宫,和杨宝林的性情却截然相反。
换句话说,她是聪明人,但即使她觉得云姒留御前不是一件好,也绝不会主动提及才。
云姒思绪转了转,想起当初杨宝林中毒一,心底逐渐有了答案。
和宜殿侍奉开始,不论她心底如何想,表面上都很难说她不是一忠仆,若杨宝林中毒一也是何美人献计,就不难解何美人今日的做法了。
想起卢才人,云姒眸色不由得轻闪。
她说,卢才人是一好主子,这句话不是基于卢才人的性情,而是她的身世。
如果说后宫有谁和她是敌,那就只有杨宝林一人。
和她本身没什么关系,只因为杨宝林害了卢才人。
云姒很清楚,她无权无势,只凭一张脸,纵使前期能够搏得谈垣初许怜惜,但思及她想要的,这点还不够,她得要借势。
想到这里,云姒反而觉得她不着急要一位份了。
她御前还有情没做。
翌日,云姒回到了殿前当值,她跟着许顺福殿内伺候,谈垣初看见她,有点意外地挑眉:
“这次倒是挺快。”
知晓他这是揶揄她上次养病养了半月一,云姒只当作没听出来,她言语真切:“奴婢一心侍奉皇上,哪敢耽误时间。”
这话,谈垣初左耳右耳出,半点不会往心里,谁信她这一张惯会骗人的嘴?
他扭头问许顺福:“今早御膳房给她送蜜水了?”
不然怎说得一番哄骗人的话。
这二人逞口舌,许顺福可不敢搭腔,见他别人牵扯来,云姒倏然脸一红,她羞赧咬唇:“皇上!”
见宫人要替他束上腰带,云姒眨了眨杏眸,只想快点略前面话题,她上前一步:
“奴婢侍奉皇上穿衣。”
她今日穿了谈垣初后来让人给她送的衣裳,胭脂色的云织锦缎裙,宽袖细腰,襟披肩,她和这殿内的宫人区分开来,谁见她这一面,也不敢说她只是宫女。
她养了日,锁骨处的红痕也只是浅淡了许,衣襟略低,不似宫女装裙的全身包裹,可见皙修长的脖颈,云姒不敢顶着春色见人,出门前,寻了脂粉遮掩了许。
谈垣初瞥了她一眼,颔首让原先侍奉的宫人,给她腾出了位置。
女子低垂着杏眸,谈垣初能够轻易地看见她轻颤的眼睑,呼吸轻微,不似那晚,她咬着唇,也忍不住溢出哭腔,谈垣初漫不经心地看她,眼底神色却渐深,许久,他若无地移开视线。
云姒很认真,压根没发现他的眼神,等替他系好腰带后,察觉到他伸手替她挽了挽落脸侧的发髻,她一怔,蓦然说了句:
“奴婢今日挽了松云发髻。”
侧是要落一缕青丝的,松散间见一抹风情。
只是这发髻不适合宫女挽,不利落,耽误视线,容易影响她做差。
谈垣初仿佛没听见什么不,见女子仰脸望他,他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轻描淡写道:
“很好看。”
他不吝啬于她的夸奖。
云姒眨了眨杏眸,她一开始没想让他夸她,但等他真的夸了,云姒眉梢也不禁掠上一抹笑意,她得寸尺:
“皇上不觉得奴婢没规矩?”
话音甫落,谈垣初轻啧了声,他耐人寻味道:“不差这一次。”
云姒被他噎住。
说得她好像经常没规矩一样。
她恹恹地恼了他一眼,扭头,不说话了,谈垣初也不哄她,淡声道:
“跟着伺候。”
今日无早朝,养心殿到御书房的一条路,云姒一身与众不同的打扮,引来许多打量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