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心底苦涩,他也不想破坏气氛,但送东西来的是容昭仪,他也得罪不起啊。
云姒的确有片刻怔神,来养心殿这段,没过后宫送东西过来,这是头一次。
但怔神的主要原因是心底有狐疑,容昭仪早不送东西来,晚不送东西来,偏偏挑在坤宁宫侍寝的今日,是故意为之是无心之过?
谈垣初凉凉觑眼许顺福,许顺福不自在地轻咳声,试探性地询:
“皇上,这糕……”
谈垣初瞥眼御案边的人,低眉顺眼地站着,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手中研磨的动作显慢下来。
谈垣初一说不出让许顺福把东西放下的话。
稍顿,许顺福都没想到皇上居然会云姒姑娘:“饿吗?”
云姒和许顺福同错愕地抬头看向谈垣初,谈垣初却不觉得他的话有题,漫不经心道:
“长春宫的小厨房做糕的手艺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若是饿,不妨尝尝。”
云姒难得有一言难尽。
容昭仪娘娘给他送吃的,他转手让吃?云姒有不自在。
许顺福也半晌说不出话,他讪笑几声,对云姒睁眼说瞎话:
“皇上平日中很少吃糕,不然云姒姑娘就尝尝?”
最终,冰碗和糕是落入云姒腹中,坐在御案边,端着冰碗一口一口吃着,冰碗很凉,很适合这个候消暑。
等糕下肚,云姒不得不承认谈垣初的评价没错,这糕的确比御膳房做得好吃。
谈垣初觑向某人,但某人一直低头在吃,看都没看他一眼,谈垣初有无语地扯唇。
刚刚不自在,吃的候倒是挺香。
云姒不知道他的腹诽,知道恐怕也不以为然,笑话,当事人都不觉得尴尬,一个奴才尴尬什么?
就当是得主子赏赐。
等后来云姒才知道,这后宫送来御前的东西,很少有正入谈垣初口的,多都是御前的宫人分食,如一来,云姒越发不将这件事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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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分,云姒瞧眼沙漏,又透过楹窗看眼殿外,平日中这个候敬事房和御膳房都该派人来,但今日迟迟没有动静。
许顺福皇上在伏案处理政务,他给云姒使个眼色,示意云姒提醒皇上注意一下辰。
云姒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看。
让催谈垣初早去坤宁宫?
又不是傻子,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当做看不,许顺福拿没办法,而且,许顺福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让云姒去提醒皇上,这不是为难云姒么?
许顺福如今是不想得罪云姒的。
谁让云姒在御前伺候,和皇上整日抬头不低头的,尤其二人又是那种暧昧关系,枕边风说吹就吹,或许会比后宫的主子娘娘要及。
许顺福心底后悔一下,不再抱希望在云姒身上,自己上前提醒:
“皇上,今日是五,现在都快戌三刻。”
只听许顺福前半句,谈垣初就意识到今日是什么日子,一刻钟后,他终于撂下笔站起来,淡淡道:
“摆驾吧。”
没人和云姒说什么今日无需伺候,云姒也当什么都不知道,照常跟在圣驾边,等谈垣初上銮驾,他陡然想起什么,忽然掀开帘子朝外看眼。
一瞧,就瞧銮驾边站着的云姒。
谈垣初噎半晌,这再让云姒回去,反倒显得刻意,谈垣初咽声不提,他只是冷不丁地瞥许顺福一眼,眸色凉凉。
许顺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等看云姒姑娘,许顺福讪笑一声,低下头不敢对上皇上的视线,但心底不断泛起嘀咕。
您知道让云姒姑娘不跟着会显得很刻意,他去提醒,难道就不刻意?
总归皇上将云姒姑娘调到御前伺候,就该料到有今日的。
圣驾一路到坤宁宫,但坤宁宫前并不清净,远远地,云姒就听一番吵闹哭声,惊讶地抬头看去。
只坤宁宫前跪着一位宫妃,百枝站在门口,脸色颇有难堪。
云姒错愕,皇上敬重皇后娘娘,因,皇后娘娘在后宫的地位超然,后宫妃嫔也识趣地都对皇后娘娘毕恭毕敬,很少有妃嫔敢在坤宁宫门口哭哭啼啼地闹事。
圣驾离得越来越近,銮驾内的谈垣初一直没出声,许顺福清清嗓子,拖长声音:
“皇上到——!”
云姒没忍住朝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