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帅高大的身材像塔一般,已经一步跨到了柳久久面前,伸出大手,托起她的胳膊,将人举了起来。 冷不防他有此招的柳久久,差点没一脚踹上去。 “你就是小五吧,哈哈,看把你高兴的。” 梅大帅将她举在半空,见她手脚乱动,哈哈大笑。 柳久久:……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我是惊吓的。 人小,我容易吗? “我是你大伯,来,叫大伯。” 梅大帅将柳久久放下。 “大伯。” 柳久久双脚落地,满头黑线的叫了一声。 一旁的老道朝她挤了一下眼睛:人家是大帅,这小崽子什么表情? “大伯,这位是我师父,人称风大师,在风水界名气不小。” 接受到老道的眼神,柳久久当即介绍。 就算老道名气不大,也往大的说,把他安抚好了,好骗他一起去西南。 她此去西南抓捕小鬼,到了目的地,肯定要与梅大帅分道扬镳,有老道在,也算对梅大帅有个交代。 老道手持拂尘,道貌岸然的模样,气度还是不错的。 但在梅大帅表示亲近的一巴掌,拍在老道肩膀上时,他一个趔趄,一身的气度差点龟裂开来。 “风大师,你是小五的师父,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 梅大帅为人粗犷,声音洪亮。 “那是,那是。” 老道抖了抖被拍着生疼的肩膀,稳了稳身形,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最忌拐弯抹角。 在与梅大帅一起进入大门,他便评论起院中的风水格局。 说得梅大帅这个大老粗,一愣一愣的,觉得好有道理。 跟在他们身后的柳久久,一眼看到了左侧围墙边上,一棵长满了藤蔓的老树下,站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小婴儿。 她脸色惨白,幽怨无比的盯着梅大帅。 四五个月的小婴儿能站着吗? 这分明是一只鬼魂。 烈日下,虽然有藤蔓遮挡日头,她却能像实体一样,站在这里。 只是没有影子。 【箢箕鬼 未修炼 出生后还没有断奶便死去的小孩 梅大帅与七姨太太的孩子】 柳久久挺吃惊的,竟然是梅大帅死去的孩子。 能在阳光下,那也是红厉鬼的层次了吧。 不过这只箢箕鬼未曾修炼,只是一只普通红厉,所以颜色不显。 这就不难解释,梅大帅老是觉得被什么盯着了,是被他死去的孩子盯上。 看她那幽怨的眼神,应该对梅大帅,充满了怨恨。 只是梅大帅身上煞气重,一般鬼怪都不敢靠近。 余清兰也看见了,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八姨太太,只能装作没看见。 “师父,借点你的童子血。” 柳久久也不等老道答应,抓起老道左手中指,张口一咬,小牙齿就把他指尖咬破了一个口子。 “嗷……” 老道吃疼,嗷的叫起。 要不是她爹她大伯在,他一定一巴掌呼上去,这小崽子太凶残了。 还大声嚷嚷出来他的童子血,干什么,他不要脸面子的吗? 老道的脸是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 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这小崽子力气这么大,抽了几下,他就是没能把手抽出来。 就见她取出一只玉瓶子,他手指上的血哗哗的流了进去,很快就满瓶了。 接着她又取出一只瓶子,还要装。 “够了!” 老道脸都黑了,几乎吼出声。 “师父,一只瓶子才50毫升,装不了多少血。你的血流都流了,别浪费,下次用得着。” 柳久久宽慰。 这50毫升的小玉瓶,还是她上个世界请炼器师做的,能保鲜。 她师父的童子血,阳气盛,能克制鬼魂。 用来封命宫,可防鬼上身。 比朱砂好用多了。 朱砂得花钱买,价格还不便宜,师父的血不花钱。 看着柳久久装满了四个小玉瓶,老道忍无可忍,不再忍,终算是把手抽了出来。 他发誓回去一定揍她一顿。 “师父,你开天眼看那边。” 柳久久一指老树下。 老道虽然不知她让自己看什么,但知道这小崽子不会无的放矢,念了一个道诀,打开了眼穴。 “厉鬼!” 大白天的,突然看到那只箢箕鬼,老道惊得倒退了一步。 他手指的伤口不浅,还在流血,连忙将血点在自己命宫上,封住了门户。 本着不浪费血,也给梅林海和梅大帅封了印堂。 梅家两兄弟正看着这两师徒,不知道他俩在干什么,莫名不已。 柳久久也早沾了血,封了余清兰的命宫。 余清兰自然不怕鬼,只是防止阴气伤到寄宿体罢了。 “师父,你把我爹和大伯的眼穴和耳穴也打开一下,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久久说完,就向那只箢箕鬼靠近上去。 余清兰装作柳久久为她开了眼穴,吓得钻到梅林海怀里,那演技,柳久久都忍不住感叹:太敬业了。 “你是谁,在干什么?” 柳久久问那只箢箕鬼。 “你是个坏蛋,不要我们,坏蛋!” 箢箕鬼一指梅大帅,凶相暴露,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煞气太重,它都要冲上去咬人了。 那声音十分尖利,听在耳里十分不舒服。 已经打开了眼穴和耳穴的梅大帅,着实被惊住了,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几天前刚夭折的孩子。 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 柳久久见箢箕鬼一个劲的指着梅大帅骂,显然是只新鬼,心智未成熟。 便问梅大帅:“大伯,可是与七姨太太有个孩子,刚死不久?” 老道也对梅大帅说道:“只有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