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附近山上的寺庙传来悠扬的钟声,昭告天下十二点已到来。 “前导后不导加上前不导后导,化简一下不就是……” 耳机里,缪鑫伶通过变声器发出的成熟嗓音绕过乐宜文的耳膜,晃晃悠悠飘向虚空。 “哈——啊。” 乐宜文打了个哈欠。 “月宝困了嘛?” 缪鑫伶说完这句话后,悄悄咪咪在舌尖上轻轻咬了一下——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网络上扣扣字就算了,电话里怎么……怎么能说这么羞耻的话…… 乐宜文又打了个哈欠,说:“还好,不是……哈啊……不是很困,你继续。” “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每次乐宜文上课晃晃悠悠时刻要倒下的样子被缪鑫伶看见后,她总有些担心乐宜文,心底甚至有些不愿意承认的焦虑。 自己可是社恐,怎么能操心这种事情! “你每天都上课睡觉,今天早点睡吧,反正明天上完后天就周末了。” “那行吧,每天让我同桌那啥我还挺……嗯?” 乐宜文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上课睡觉?” 盲生,你发现了一个华点。 “我……呃……你天天熬这么晚怎么可能不睡,我每天喝咖啡都会犯困!” 自觉失语的缪鑫伶心一慌,急急忙忙找了个理由。 “嗯……也对,可能太困了,脑子不太清醒,真的不能再熬夜力,晚安宝贝儿~” 伴随着又一个大哈欠,乐宜文挂断了电话。 好险! 缪鑫伶的心还在咚咚乱跳,不知道是因为最后那句“宝贝儿”还是因为差点说漏了嘴。 哎呀,死墨月,破墨月,挂电话也不正常点!非要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不对啊! 缪鑫伶突然缓过神来。 这个死南通是和他的“好基友”倚楼听雨说话,和你缪鑫伶什么关系? “……切!” 这样一想,缪鑫伶心里乱撞的小鹿就渐渐平缓下来了,甚至有些尴尬——自作多情什么,又不是和你说的! 热闹是倚楼听雨的,缪鑫伶什么也没有。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那么,这道题……” 数学老师的声音好像来自远方。 乐宜文觉得有些晦气——虽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但是假如远方也有数学老师,那乐宜文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呃…… 泰裤辣! “这道题不能用二倍……乐宜文!” 缪鑫伶习惯了上课突然变异的数学老师,此时脸上波谷不惊,甚至还偷偷放松了一下挺直好久的背。 数学老师话音未落,粉笔头就已破空而来。 “咻——” 粉笔头还在半空中飞行,乐宜文就突然清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脑袋底下当枕头的书本,一书挥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把粉笔头“孝敬”给老师的黑衬衫。 这就是高等生物的感应能力嘛? 缪鑫伶找了张嘴,惊讶的看着知道大祸临头的乐宜文。 “擦!” 乐宜文感觉一股无形威压正慢慢从老师的身上释放,周围的同学也是幸灾乐祸,嘴里说着“反伤刺甲”“自动防御系统”“蜘蛛感应”之类的话。 “下课来一趟办公室。” 老师面色平静,甚至还扯出一抹笑容,看的乐宜文心里直发毛。 下课后,乐宜文跟在数学老师身后,灰溜溜的进了办公室。 “哼!活该!” 缪鑫伶耸了耸鼻子。 “死南通,让你天天在网上占我便宜!” 虽然他是对“男生”倚楼听雨说那些……那些令人羞耻的话。 但是那也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晚自习结束已经是十点半的事了。 “怎么样,今天犯困没?” 回到网上,又觉得自己行了的缪鑫伶强压住幸灾乐祸的语气,准备好好嘲笑乐宜文一番。 “呃?” 乐宜文摘下耳机掏了掏耳朵,又看看手机屏幕显示的ID——没发打错电话啊,耳朵也没有被奇怪的东西糊住啊。 怎么是个女生的声音?? 乐宜文又把耳机戴上。 一定是自己最近熬太多夜了! “你还不理我是吧?” 见乐宜文不理人,缪鑫伶气急败坏。 “算了算了,我开始讲题了,宝贝好好听哦~” 缪鑫伶还特意换了轻快上扬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调皮的意味,丝毫没发现自己今天忘记开变声器了。 乐宜文心里翻江倒海。 “焯!老子叫了这么久的宝贝,你是个女的是吧?!” 乐宜文敢怒不敢言,如果是个男的那还好,但对方是个女的啊! 不行了,恐女症犯了,头好晕。 桥豆麻袋! 乐宜文仔细听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声音自己好像在哪听到过,而且……而且好像天天在白天自己睡着的时候听到? 乐,这不是自己那个小矮子同桌嘛? 几个月来,在“缪叫乐醒”的模式下,乐宜文渐渐习惯了身边坐个小矮子,和她说话也自然许多——就是叫人的时候老爱戳人肾,也不知道哪学的。 “你今天怎么不说话?是不舒服吗?” 缪鑫伶感到有些担心,语气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没没没,缪……倚楼你继续讲吧。” “没有就行,那我继续了。” 今天这死变态怎么不喊自己宝贝? 缪鑫伶有些疑惑,但也不好问——这种羞耻的问题怎么能说出口!真的是……无礼之徒! 缪鑫伶偷偷在心里偷偷打了自己的小嘴一下。 但是他不喊自己宝贝还是好不习惯的说,是不喜欢倚楼酱
第九章 怎么是这个小东西(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