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轰动全国的案件在姚雪菲上气不接下气的痛哭声中告一段落。 拆弹进行得很顺利,裴若兰的土制炸.弹原本就不复杂,姚雪菲在傅斯瑰的鼓励下,十分配合得完成了所有的步骤,当沉重的雷管从小姑娘的身上卸下来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姚雪菲这才发现她把傅斯瑰的手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颇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不起。” 傅斯瑰莞尔:“没关系。”她摸出一张名片,放进女孩儿的口袋,“如果心情不好,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姚雪菲重重点头,她看了看傅斯瑰又看了看许戈,小声道,“谢谢你们让茜茜瞑目了。” 傅斯瑰觉得今天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多愁善感,总是被人触动心肠:“她也应该谢谢你,你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亮。” 嫌疑人被逮捕,所有的受害者都被解救,傅斯瑰看着指向零点的指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这漫长而艰难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啊——!”许戈展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凛冽的夜风,“虽然还有许多收尾工作要做,但我却觉得浑身轻松!” 那个烟囱不知积了多少年的灰尘,许队长从里面钻出来,扑倒嫌疑人的动作虽然很帅气,但不可避免地浑身裹满了灰尘,此刻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看起来十分滑稽。 傅斯瑰被他逗笑了。 许戈还很没有自知之明地冲她挤眉弄眼:“噢!庆祝我们再度携手侦破一个案子!” …… 傅斯瑰又生病了。 许戈他们将裴若兰押送回市局,还有一堆后续工作要去处理。 孟圆开车将她送回家,她下车的时候便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疲惫得不行,连洗漱都没力气,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果然发起烧来,傅斯瑰从晕晕乎乎的睡梦中顽强地睁开眼睛,捂着疼得一抽一抽的脑袋,下床倒了半杯温水,又翻出退烧药吃了两粒,再回床上躺下。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虽然脚步虚浮,头痛得厉害,但她除了脸色苍白中透着潮红,并不见一丝难受的神情,实在是病得习惯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清楚自己这是因为太过劳累加上吹了一夜的冷风,一向虚弱的身体发出了抗议,没什么大碍,吃过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便阖上双眼,重新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傅斯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先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比先前降了不少,看来已经退烧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嗓子里干得厉害,快要冒烟了。 床头柜上还摆着半杯睡前没喝完的水,她也顾不上这水已经完全冷掉了,一口气喝完,这才觉得喉咙好受了一点。 发烧的后遗症接踵而来,疲惫的感觉侵袭着全身,好像刚刚那绵长的一觉全都白睡了。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她竟从凌晨一下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通话标志上一连串的红点,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几十个未读消息全部来自许戈。 傅斯瑰:“……” 她滑动着手机屏幕,翻看着许戈的消息。 先是他例行发来的问候以及裴若兰的审讯结果,过了两个小时见她没回,又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再然后,信息越发越频繁,语气也越来越急促。 最后一条信息是两个小时以前发的:“你如果看到消息了,帮我开一下门,我就在你家门口,囡囡。” 傅斯瑰一时怔忪。 她一路踩着无力的步伐走到玄关,打开了大门,只见在一片金红的黄昏下,许戈就坐在她家门口的草坪上,一头鹤立鸡群的奶奶灰此刻好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他微微仰着头似乎在欣赏天边绮丽的云霞。 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许二妞,你很闲么?” 许戈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见她站在门口,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从进门之后,许戈的一张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叽叽喳喳:“傅教授,你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担心!哎,我一想你跟着我们跑东跑西不说,还在山上吹了半夜风,不会又生病了吧?嘿,给我急的呀!但是我又实在走不开……” 傅斯瑰木着一张脸听他啰哩啰嗦,刚刚看见他在外面苦等的那一丝丝感动早已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她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许戈是属喜鹊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许戈见了立刻忘记唠叨,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像捧着一尊易碎的水晶娃娃,又用手背在她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思忖道:“唔,好像也不是很烫啊……” 傅斯瑰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没事,已经退烧了,只是因为一天多没吃东西,有点虚。” 许戈放下心来:“那就好。”说着,又献宝似的拿出保温盒,“看我给你带的松茸鸡丝粥和水晶虾饺!你家微波炉在哪儿?” 等傅斯瑰吃上饭后,许戈也终于安静下来,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看。 傅斯瑰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舀起一小勺粥,细细地吹得不烫了,这才送进口中。 松茸鸡丝粥煮得绵软鲜香,她喝了小半碗,终于感觉身体不再冰冷,暖意由胃逐渐向四肢延伸,给她带来了一丝久违的舒适。 她问起10·23案件的后续。 许戈答得很轻松:“裴若兰招供得很爽快,我看她……啧啧,应该是那天被你讲破防了。舆论也控制住了,虽然热度还没有下去,但由于这次我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