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宇文恪顾及不上脸面,他玩命的向前疾驰,又令麾下心腹穿上白衣,往反方向奔逃,以此来吸引尉迟敬德注意力。 尉迟敬德弯弓搭箭,几乎是毫无阻碍,便将那名冒牌货一箭射杀,他嗔目怒睁:“贼将宇文恪已死,尔等鼠辈,此刻若不放下兵器,定斩不饶!” “扬军旗,定军心!”宇文恪也不愧是沙场老将,实战经验何其丰富。 他深知,如若群龙无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哪怕这会让他承担一定的危险,宇文恪也只能如此去做。 “敢在你黑爷爷面前扬旗,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吗!”尉迟敬德一声厉啸,马槊一扬,如离弦之箭般猛冲。 宇文恪眸底流露出一抹狠辣,他狂吼道:“本将虎卫何在,给本将用性命,拦住这个黑厮!” 虎卫,宇文恪亲卫,忠心耿耿,骁勇善战,是宇文恪最为信任之部队。 果不其然,宇文恪一声令下,那些虎卫明知必死,却还是义无反顾,冲向了尉迟敬德。 毫无疑问,尉迟敬德冲锋的速度被减缓,甚至连战马,也被数十步卒狠狠抱着,尉迟敬德勃然大怒,将马槊挥舞一个大周天,方圆之内,尽数俯首。 不过,这些人的牺牲,并非没有价值,拉开的这些空间,已经足够宇文恪派遣弓箭手射击了。 宇文恪漠然下令道:“全军听令,箭射此獠!” 随机,宇文恪又宽慰道:“死去的儿郎们,莫要惧怕,你们死后,灵魂将会归入长生天的怀抱,将会获得新生,你们死后,莫要担心家小,汝之妻儿,吾自养之。” 食君之禄,自要以死相报,虎卫之心,何其坦诚。 “为长生天而献身,为宇文将军而战!”那些虎卫,哪个不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他们咆哮着,既要承受尉迟敬德那惊天的怪力,又要被同袍冷箭射杀,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退后半步。 士为知己者死,士大夫是士,士兵,也是士! 尉迟敬德那狂躁的眸子也传来一股严肃,袭营,最重要的,是搅乱军心,以及斩首,这两点,尉迟敬德显然做的都不够好。 这并非尉迟敬德无能,相反的,这种状态下的尉迟敬德,哪怕是月断空,也不敢说稳操胜券,不过,在神武大陆,统帅,才是主旋律,猛将,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再骁勇之人,战马一旦消亡,那一定会被慢慢蚕食,这是毋庸置疑的。 尉迟敬德身为沙场宿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宇文恪的狠辣,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将马缰一勒,作横扫千军之势,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数百箭矢直接荡开,他露出一抹决绝,不胜则死,何惧之有! 尉迟敬德不再藏拙,那璀璨的内力彻底爆发,将他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拔高。 天神将的优势,除了燃烧内力,最重要的,便是能将内力与武力完美结合。 他们将内力爆发到极致时,可使自己外功强度再次提升,形成一道护体罡气,持续时间以及爆发强度,那就与内力挂钩。 简单来说,如果是天阙巅峰的天之阙,将内力彻底爆发后形成的罡气,凡兵难破,就算是神兵,在其内力耗尽之前,几乎也不可能破其体魄,当然了,这种战斗方式,对内力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的,正常战斗是不可能主动使用的。 攻防兼备,同阶无敌,这便是天神将! 不过,尉迟敬德此战何等凶险,自然要将压箱底的本事全用出来。 凭他地幽境中期的修为,足够阻挡小部分箭矢,持续时间也能约莫达到两刻钟。 “杀!” 不可避免的,尉迟敬德身上还是多了不少伤痕,但这并未削减尉迟敬德的速度,反而让他战意更为亢奋,那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煞气,充斥着整个战场,煞意冲云霄,狂战死不休! “来!来!来!” 尉迟敬德狂妄大笑,一骑当千,所过之处满是哀嚎,他让世人清楚,罗刹,不止有罗刹! 状如神魔,万夫莫当,这便是将战力爆发到极致的煞神尉迟敬德! 这就是武道的魅力,于尸山血海中狂飙,在生死的极限中不断挑战自我,这也是为什么,武道,一直凌驾于玄道之上,因为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登高,唯有登高,才能挖掘出不属于自己的潜力,每个武者的初心生而为战,至死不休,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初心,但,保持这个初心者,总能不断攀登。 “宇文老贼,尉迟敬德来也!” 尉迟敬德疯狂大笑,朝着军旗处不断疾驰,距离愈来愈近,宇文恪那本来坚如磐石的内心,也传来一股恐惧。 这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全身被血污沾染,凡人之躯,却做出了神明也难以企及之事。 那张狂的狞笑,那被暗红侵蚀的槊尖,无不在压迫宇文恪的心理防线。 但,宇文恪不能退,他是三军主将,如若真退了,兵败如山倒,一定无法避免。 正在这时,仇虎一把抱住宇文恪,拔马便走,宇文恪大惊失色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大骂道:“匹夫竖子,怎敢劫持本将,此刻若不放开本将,本将定斩不饶!” 仇虎脸色淡然,满脸无所谓的答道:“吾命换您命,不亏。” 宇文恪一滞,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仇虎给了他这个台阶,他自然不会再去送死,他死命的挣扎,不停想要逃脱仇虎的束缚。 但仇虎和宇文恪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掩盖宇文恪不战而逃的戏码。 “杀!”尉迟敬德怒目圆睁,将北莽军旗斩下,同时大吼道:“敌将宇文恪已死,此刻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