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这般大无畏,就连仇虎也不免露出一丝敬意。 他正想横戟划斩,将库克这名无畏的斗士格杀,怎料,尉迟敬德空手拽住了塚毒刀,一声厉喝:“本将言撤,怎的,汝欲违令?” 身为尉迟敬德这种级别的武者,只要交过手,就能知道对手大致水平,库克虽然也算得上骁勇,却也只是超一流,而且在超一流中,都只是垫底的存在。 反观仇虎,品性暂且不提,就说实力,在神级之中,不说数一数二,至少也是翘楚,这种差距,如若库克当真殊死一搏,用不了三合,必然被仇虎一刀斩杀。 尉迟敬德眸子冷冽的可怕,煞气如云烟般覆盖在其周身,库克噤若寒蝉,那股热血竟被这股煞气扑灭,令其为之惊骇。 “撤!” 尉迟敬德又一声厉喝,一股难言的煞气充斥云霄,好似黑煞临凡,又如金刚灭世,无人不尊。 就连眼高于顶的仇虎,都察觉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霸道,隐隐约约之间,令他都想为之臣服。 “汝那番将,吾乃尉迟敬德,今番败你,不过身体不适,不然,定要你人首分离!” 尉迟敬德狂煞之气愈发暴涨,好似一条九天银河,荡清寰宇。 仇虎不禁吞了口唾沫,但从骨子里弥漫的傲气,容不得他有丝毫退步。 他狂喝一声:“手下败将,安敢言勇,今番让你逃了去,若是下次再战,定要你横尸当场!” 尉迟敬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那种屈辱感,逐渐留在了他心底。 …… 罗刹营寨。 尉迟敬德赤裸着上身,黝黑的体肤,因羞愧而涨红的脸颊。 库忿斯站在一侧,满是难以置信,尉迟敬德的武艺,他最是清楚,一合将自己瞬秒,这种表现力,哪怕是郑怀都也做不到,而仇虎虽然声名在外,但也从未到达过这种统治力。 这让库忿斯有些不解,但面对目光深邃的袁璟,他一时之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旁敲侧击:“库克,敌将仇虎,当真如此骁勇?就连尉迟将军都不是其一合之敌?” 库克满脸真挚的答道:“回禀将军,仇虎那对惊天浪涛戟,神鬼莫测,威力非凡,尉迟将军在与其交手一合之后,便再无还手之力。” “好了,敬德,起来吧。” 沉吟许久的袁璟,终于开口。 他环视着库忿斯等人,缓缓开口:“将军岭,天险之地,易守难攻,若不使些手段,断不能建全攻。” 言罢,袁璟停顿片刻,考量似的看向库忿斯。 库忿斯挠挠头,不明觉厉:“可,用了手段不一样还是要大军压境,那还不如靠一腔孤勇,直接贯彻将军岭。” 袁璟难掩失望,他本还以为,库忿斯身为赤冥分队队长,悟性终归还是会有。 事实来看,库忿斯太过痴迷于力量,若是他真万夫莫敌,那倒还好说,可,凡夫之勇,怎能扭转大局。 用兵之道又不精通,可以预见,若是库忿斯日后不求变,他的上限,就是典许。 “敬德此败,非战之过,实乃本将示意。” 袁璟遣去众人,独留库忿斯,他淡淡的为库忿斯解释他的想法。 库忿斯无论如何,都是罗刹军的实权将领,更是郑怀都的心腹,他可以凌驾于库忿斯之上,却不能做到彻底无视,归根结底,他的威望,别说与月断空比肩,就连郑怀都,也远在其之上。 简而言之,还是因为威望不足,这是袁璟最为渴望的东西,所以,他会拼尽一切,让他成为罗刹城除去月断空外的第二面旗帜。 库忿斯眼睛睁的如铜铃般,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何?” “仇虎性情轻狂易怒,蔑视天下群雄,如此轻易就找到的突破口,若是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袁璟淡然答道。 “那仇虎已经犯了大忌,凭敬德的本事,要取其项上人头,岂不易如反掌,为何要放虎归山,且堕自家士气。”库忿斯仍是不解。 “仇虎何人,不过火无双的副将,杀了他,于大局何益?”袁璟冷静的分析。 “那……你所作所为,是何目的?”库忿斯依旧满头雾水,不解的追问。 “骄仇虎之心,令其彻底疯狂,再利用火无双的重情重义,一举攻破将军岭,进军六道郡。” 袁璟说的很悬乎,其实非常好理解。 诚然,宇文恪派出麾下三勇镇守将军岭,配置已然十分豪华,火无双能征善战,性子沉稳,难得的大将之才。 仇虎性如烈火,极具侵略性,一定能够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战力,兼之其与火无双有一套组合绝技,可以让他们二人战力都上升一个层次,可谓是珠联璧合。 力霸天神力惊人,又与袁璟有着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战力。 至于宇文恪本人,他麾下,有着更为隐秘的力量。 宇文部落那么多年的底蕴,造就的,可不止一个宇文成都,当初宇文氏老祖,可是与慕容氏老祖一时瑜亮。 老牌北莽的诸多强者,也与宇文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譬如仇虎的师傅,也是当初北莽第一猛将的海无量。 始终都在宇文恪麾下效力,慕容灏一直清楚,却一直不敢触动。 毕竟海无量代表的,从来不是单体战力,他更像是一种象征,只要他还在,北莽就依旧强盛。 海无量,号称北莽的武神,家喻户晓,名震天下。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猛的纸面实力,确实称得上恐怖,但经不起深究。 仇虎性子轻率,又因与火无双情同手足,对火无双并没有上级该有的尊重,又争强好胜,一直想证明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