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的离去,总要有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楚狂等人该作何感想,虽说月断空无所谓,但,袁璟却不得不顾及他们的感受。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楚狂二人也是大惊失色,连忙求情道:“王爷,袁将军军功赫赫,放走帝辛,虽有错,却也不致死,末将斗胆请王爷收回成命。” 袁璟的魄力、胆识以及能力,都让楚狂等人欣赏不已,这样的俊杰,楚狂等人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逝去。 但,除了楚狂和柳毅和袁璟的嫡系,也没人敢求情,月断空的威望,可是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中铸造而来,他们身为月断空的部下,又怎敢轻易触及虎须。 姚兴跪在地上,神情激愤的说道:“王爷,昨夜本该是末将看守帝辛那厮,可末将却疏于职守,这才让帝辛那厮给逃了,王爷如若要罚,就罚末将吧。” 月断空看着忠心耿耿的姚兴,心头对袁璟驭下的手段也是暗自称奇,这年头,为了心中之忠义而舍前程者,可不多了。 “功是功,过归过,岂可混淆!” 月断空冷哼一声,可态度已无此前那般强硬。 身为一个掌权者,演技精通自然早就点满了,这番表现也是毫不做作,宛若天成。 这时,一个坐在最下首的文人,摇了摇羽扇,嘴角噙笑,似已看穿了一切。 楚狂等人抓耳挠腮,急不可耐,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届时,典韦忽然起身,态度强硬的说道:“王爷,袁将军,您不能杀!” 袁璟心头狂跳,顿觉大事不妙,他连忙呵斥道:“典韦,你又在说什么胡话,还不快退下!” 可为时已晚,众将看着典韦的眼神逐渐不善起来,身为月断空忠实的拥趸,他们无法容忍有人挑衅月断空的权威。 你可以为袁璟求情,可,你决不能威胁月断空。 袁璟也是百密一疏,忘了典韦愚忠且鲁莽的性子,虽然月断空养气功夫极佳,不可能因此迁怒袁璟,但典韦如若让月断空下不来台,那么,这场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本来按照剧本来走,只需要楚狂等人再求几次情,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但典韦这么一闹,场上的氛围,也就僵了下来。 典韦也后知后觉的解释道:“王爷,末将并不是威胁您,可袁将军他…” “够了,在我罗刹军,就没有王爷不能杀的人!” 这时,一个将官义愤填膺的指责起了典韦。 袁璟面色也难看的要死,如果任由事情发酵,那么,场面就完全失控了。 可他也不能怪罪典韦,典韦也不知情,所以袁璟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正在僵持之际,袁袭摇了摇羽扇,出来作揖道:“王爷,请听在下一言。” “你且说。”月断空神情逐渐缓和,淡淡的答道。 袁袭,忠武王袁魁之侄,同样也是袁魁派来协助月断空之人,要知道,这袁袭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是在偌大的京都,袁袭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月断空也比较看重袁袭。 “那帝辛,今番既能被袁将军生擒,想必在诸位将军和王爷面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更何况,阵前斩将,于军心不利,因此,袭恳请王爷暂熄雷霆之怒,饶过袁将军这次,如若袁将军下次再犯,两罪并罚即可。” 袁袭不时摇着羽扇,侃侃而谈。 其实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让月断空有个台阶下就行了。 袁袭也没驳月断空的面子,他承认了袁璟有罪,但又巧妙的表达出不至死,兼之战事在即,斩将也不太现实,所以,这一关很轻易就过了。 月断空颔首答道:“既然袁先生出面求情,那便饶过你这一次,如若还有下次,本王定斩不饶!” “末将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这次封赏,便功过相抵了。” 袁璟的升迁速度也属实有些快了,月断空虽然不介意,但也要考虑那些心腹的感受,所以,让袁璟厚积薄发,也很有必要。 “至于典韦,忤逆王命,罚二十军棍,待战事结束后自领。” 如若每个人都目无尊卑,那月断空威信何在,所以,典韦也必然要做出一定程度的惩罚。 典韦也没当回事,谢恩道:“末将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典韦虽然憨,却不傻,他也知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毫不抗拒的接下了这个惩罚。 这场小插曲,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接下来,就要开始真正的大戏了。 “诸君,此番大胜闻仲,打出了我罗刹军的风采,接下来我军如何作为,诸君可有何良策?” 月断空那如宝刀般凌冽的目光不断审视着在场之人,但唯有面对袁袭和袁璟时带有期待。 他也明白,就凭他麾下这群大老粗,不可能有什么好计策,真想让人出谋划策,还得看二袁。 袁璟刚刚才“死里逃生”此刻也不好大出风头,所以只能沉吟不语。 倒是袁袭,摇了摇羽扇,计上心头:“王爷,在下拙见,当已不变应万变,我军驻扎在此,慕容灏便无南下之力,急的,可不会是我们。” 袁袭的想法与月断空不谋而合,身为一名合格的统帅,他心中无比清楚,慕容灏的战略始终还是南下牧马,兼之冬日即将到来,慕容灏如若还未取得什么建树,那么他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好过。 正当月断空想要附和之际,袁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王爷,末将认为,当主动进攻,趁闻仲兵败,我军士气如虹,与慕容灏展开死战,令慕容灏再无南下之力。” 袁璟目光灼灼,眼里满是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