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军,身为月断空最为精锐的部队,伤亡数量自然不会少,因此,自然配备了大部分预备役,以便随时补充新鲜血液。 所以,哪怕郑怀都是罗刹军主将,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罗刹军预备役。 罗刹预备役,虽说没有罗刹军身上那股浓郁到近乎于实质的煞气,但精气神也能算得上饱满,至少比起普通的边军,要更加精壮一些。 这也难怪,能成为罗刹军的一员,是罗刹城所有人的夙愿,所以,哪怕只是一个预备役,也都是挤破头才能进入的。 姚兴,今年已经三十有五,按照他的能力,本来早就该进入罗刹军大展神威。 但他原是曌都禁卫军的一员,可惜因为得罪权贵,才被发配到了罗刹城。 好在姚兴也算乐观,或者说,他对自己的能力绝对自信,哪怕三十五岁依旧蹉跎,未能建功立业,可他相信,只要得遇明主,他姚兴,必然可以名垂千古。 袁璟静观姚兴与高顺交流,他也想知道,这两个跨越了千年时空的人共聚一堂,会发生什么事。 “高兄,那依你所言,你这陷阵营打造出来,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姚兴听着高顺心目中的陷阵营,也是起了兴致,攀谈道。 高顺一本正经的答道:“世间绝不会有无敌的兵种,真正的无敌之师永远都是各种兵种配合,取长补短,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无懈可击,但,顺的陷阵营,阵地战确实有奇效。” 姚盛却有些不服气,他耿直的说道:“若是吾父统顺叔您的陷阵营,必然无敌。” “你小子,懂什么。”姚兴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头,笑骂道。 “倒也没错。”袁璟轻笑着看着这三人,和煦道。 “犬子无知,倒引得公子见笑了。”姚兴不咸不淡的答道。 袁璟身着华服,想必是非富即贵,对于权贵,姚兴向来是敬而远之,至于高顺,更是直接,眼睛闭上,再不发一言。 袁璟也不讲究,盘腿就直接坐在了地上,自顾自的说道:“在下袁璟,罗刹王之侄。” 姚兴脸色微微动容,起身拜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恕罪。” 高顺却仍旧不管不顾,还是闭目养神,并未做出其他举动。 看着姚兴那如山岳般挺拔的腰背,因为他的身份,而佝偻了下来,袁璟满脸复杂。 姚盛却有些不服,嘟囔道:“父亲,您又没做错什么,何必卑躬屈膝。” “闭嘴。”姚兴恶狠狠的训斥了一句姚盛,转头又陪着笑对着袁璟说道:“犬子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 曾几何时,姚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耿直少年,可是,在京都的那段时间,权贵的特权,纨绔的跋扈,让他知道了,你想为国效力,只有本事,没用! 姚兴在京都见过太多大才,郁郁不得志,最后也仅仅只是一个芝麻官,包括他姚兴,同样如此。 反倒是那些无才无学之人,却尸位素餐,身居高位,没有什么原因,仅仅只是他们背景通天,所以,十多年前,姚兴就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权贵,哪怕舍弃尊严。 姚兴来到罗刹城,本以为出身寒门的月断空,不会容忍有飞扬跋扈的纨绔,可今日一见,却犹如一丘之貉,这让姚兴心中也不免有些失望。 袁璟弯下腰,亲自将姚兴搀扶了起来,他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眸子,盯着姚兴,认真的说道:“以壮士之才,何须向境一介后生行礼。” 姚兴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答道:“小的虽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却也知道尊贵卑贱,小的,又怎配与您平起平坐。” “凭你是极境猛将,凭你是天下都能排的上号的猛将!”袁璟态度诚恳,满脸认真的答道。 姚兴心头一颤,但最终还是自嘲的笑道:“这有何用,兴蹉跎半生,如今也不过一名小卒,而公子您不同,您贵为王爷的子侄,生来就是人中龙凤。” “姚兴,璟,知你心中痛楚,明你心中委屈,懂你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哀,璟在此言,只要汝拜吾为主,璟可让你实现,你所有的抱负。” 这样的招揽之话,姚兴早已听过不知多少次,姚兴一身本事,垂涎之人自然不可计数,但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将姚兴视为沙场将,而都是想将姚兴驯服,让他成为一条忠犬,在京都的姚兴都不肯放下心中的傲骨,何提在边疆。 姚兴苦笑道:“兴之愿,可不是做那看门护院的门客,如若公子无其他事,兴便先告退了。” “姚兴之愿,当是弯弓搭箭一箭射杀敌枭的神箭手!姚兴之愿,当是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万人敌!姚兴之愿,当是统领万人的大将军!姚兴,你这般人物,注定就是要成为我大曌的英雄,璟在此立誓,三年之内,如若汝未完成心中所愿,璟必自绝以谢天下。” 袁璟神情果决,几乎咆哮般的吼道。 “好!说得好!父亲,您该扬名了,让天下人知道,某姚盛的父亲,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英雄!” 姚兴还未做什么表示,姚盛却已是热泪盈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拥有天下顶尖战力的姚兴,这么些年,过的何其屈辱。 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姚兴,一战成名天下惊,让世人谈论猛将之时,永远不会忘记姚兴名字。 “盛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姚兴这个钢铁般的汉子,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了起来。 随即,姚兴神情坚毅,朝着袁璟,纳头便拜:“兴,拜见主公,从此往后,愿为主公执蹬牵马,纵百死而无悔也!” “哈哈,姚兴,汝以后可是璟的先锋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