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某要你刺杀某。” 袁璟语不惊人死不休,话音刚落,便是一番惊涛骇浪。 聂政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道:“公子,此言当真?” “当真,并且某要你全力以赴,不要留手。”袁璟满脸严肃,果决的答道。 聂政毅然决然的答道:“谨遵公子令。” 聂政,虽依旧不解其意,但聂政很听话,为了报恩,聂政可以接受袁璟的所有任务,更何况,有典许庇佑,聂政,也不可能真的杀了袁璟。 “如此,便好。” …… 翌日。 清晨。 袁璟等人已经踏上了征途,步入了返回罗刹城的途径。 袁璟随意的观望着四周,轻声说道:“成都,某有些饿了,劳烦你为某打些猎物来。” 宇文成都马上一拱手,应道:“诺。” 这时,典韦却站出来打岔道:“公子,杀鸡焉用牛刀,俺本就是猎户出身,让俺去即可。” 袁璟眉尖一挑,平稳的语调中却带着一丝寒意:“老典,你不是累了吗?” 宇文成都善解人意的答道:“典兄,昨夜你受了力千钧那厮半宿,想必乏的很,这种小事,交由成都即可。” 言罢,也不待典韦回话,驱使着赤炭火龙驹便疾驰而去。 袁璟自然不是无的放矢,此处四面平原,虽不利于隐藏身形,却也难有猎物,而宇文成都一旦离得远了,聂政和克雷塔斯,方有动手的机会。 “吁!” 宇文成都一勒马缰,看着前处的密林,总觉得有些诡异。 但艺高人胆大的宇文成都,也不忌讳这些,翻身一跃,便下了马。 在密林中骑马,那是十分愚蠢的行为,狭隘的路径根本不可能让战马驰骋起来,反而马匹这么大的目标,只会影响宇文成都的行动。 看着宇文成都的身形逐渐消失在密林中,隐藏许久的克雷塔斯蹿了出来,他满脸狠辣,翻身一跃上了赤炭火龙驹。 赤炭火龙驹这种通灵战马,哪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它昂天长啸:“希律律,希律律。” 赤炭火龙驹身子疯狂的摆动着,试图将克雷塔斯甩落下马,可克雷塔斯也不是易与之辈,天生神力的他牢牢握着赤炭火龙驹的缰绳,看赤炭火龙驹这般癫狂,克雷塔斯心一横,拔出腰间弯刀,猛地劈在了它身上。 “呜!” 赤炭火龙驹发出痛苦的哀鸣,顷刻间便血流成河。 这般动静,宇文成都自然擦觉到了,他暴怒道:“竖子焉敢!” 宇文成都大步流星,飞快奔向了克雷塔斯。 可始终有着一段距离,而赤炭火龙驹受了这般伤势之后,已然控制不住自己,飞也似的蹿了出去。 人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得过马中之王。 眨眼的功夫,赤炭火龙驹便失去了踪影。 宇文成都面色有些难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有人敢触及虎须。 好在,受伤的赤炭火龙驹,沿途都有鲜血流淌,要想找到它的位置并不难。 而暴怒的宇文成都也起誓道:“小贼,待某擒汝,必将汝碎尸万段!” 克雷塔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密汗,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宇文成都,果真如同天神般威猛。” 看着因流血过多而速度减缓的赤炭火龙驹,克雷塔斯再度闪过一抹戾色,他将马头掉转,一刀猛然刺进赤炭火龙驹腹部。 赤炭火龙驹两条前肢猛然跃起,眸中满是被剧痛填满的悲戚,哪怕克雷塔斯已不在它马背之上,但还是被剧痛裹挟,玩命的向前冲刺着。 袁璟,正在不远处,听着赤炭火龙驹的哀鸣,他明白,计划,成功了。 典许二人反应也极其迅速,同宇文成都并肩作战这般久,关于赤炭火龙驹的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 典韦有些不敢确定的询问道:“仲康,那可是赤炭火龙驹的声音?” 许褚神情凝重,答道:“正是。” 袁璟也补充道:“那个声音,绝对是赤炭火龙驹带来的,老典,你去看看,莫不是成都遇上了什么麻烦。” 典韦拱了拱手,答道:“诺。” 典韦胯下裂星,同样是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在全力驱使的情况下,犹如一道闪电,片刻功夫便失去了身影。 袁璟心头暗语:“差不多了。” 就在此刻,隐藏许久的聂政手提白虹剑,面蒙黑纱,身若惊龙,大开大合,直直逼向了袁璟。 看着来者不善的聂政,许褚握紧火云刀,不退反进,猛然劈向了聂政。 在刺客孤身一人的情况下,最好的护卫方式,那便是主动进攻。 聂政那被黑纱笼罩的面庞,没有丝毫波动,眼里只有决绝。 一剑落下,秋风扫落叶的白虹贯日之势,将许褚包裹在了其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聂政这一式,霸道而又凌厉,丝毫不像鬼魅般的刺客,倒像是迎难而上的战将。 许褚面色凝重,出声提醒道:“公子速退,此獠凶狠,非易与之辈。” 袁璟面色有些难看的答道:“只怕,走不了了。” 不远处,一个握着弯刀,狂奔而来的莽汉,嘴里嚷着:“力将军休慌,克里曼斯(克雷塔斯的化名)来也!” 力千钧那被绝望充满的眼眸,此刻也爆出一道狂喜之色,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过于是。 许褚见状,急切不已,火云刀挥舞的更加迅猛了三分。 怎奈,聂政剑如瀑丝,连绵不绝,好似一道潮汐,自有千层浪。 许褚一时脱不了身,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不躲不避,用肩胛骨硬生生扛住了聂政的白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