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是当天下午走的,按照现代时间算,大约就是下午三点前后。 因此,张嫣的此次出行,不算路上的时间的话,里外里就在田家待了不到四个小时。 而且这中间还包含一顿午饭的时间,所以真正留给大家说话的时间少之又少。 总得来讲,今天这个事儿,就是一次政治作秀,只是张嫣,或者说是朱由校对外宣布和勋贵集团加强往来的一种手段。 那朱由校和张嫣为啥要这么干呢? 对于张嫣来讲,她刚刚入住皇宫,迫切的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很多人可能觉得后宫的女人们,想要稳固地位,最快捷的办法是给皇帝生个儿子。 母以子贵这种方法的确适用于绝大多数的宫嫔,但不适用于皇后。最为一国之母,生不生的出来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统御好整个后宫,不能让别人想欺负你就欺负你! 而此时的张嫣,正在面临着客氏和魏忠贤的双重挑战。尤其是客氏,对她的威胁最大。 至于说朱由校,他则是迫切需要有人能在朝堂上压制,或者说制衡文官集团。 之所以说是制约而不是东林党,这是因为朝堂上也不仅仅只有一个东林党,像是什么楚党,湘党的同样大有人在。 曾经的皇帝们也不是没想过拉一派打一派这样的手段,但问题上现如今的东林党就是这么上来的,谁敢保证利用其他小党派打压了东林党,就不会成为下一个祸害呢? 此时的朱由校,由于田瑞的出现,并没有完全沉浸于木匠手艺,而是稍稍痴迷于电子游戏。可掌电太监马吉祥又是王安的干孙子,更是田瑞的卧底,如此一来,自然给魏忠贤亲近,甚至蒙蔽朱由校提供了不小的障碍。 所以但这个时候,朱由校还没有产生利用宦官搞垮东林党这样的想法。 毕竟他只是懒,又不是傻,难道会不知道太监掌权的危害么?只是在历史上,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罢了。 而现如今,田瑞的出现,尤其是田瑞通过利益关系,逐渐和在京的勋贵集团打成一片,初步建立起了相互的信任之后,这让朱由校不由得就想利用一下。 说的黑暗一些,在皇帝的眼中,是没有是非对错的。他们关注的仅仅是谁能对自己的统治稳固出力,谁对他有利用价值,那谁就是好臣子。 就比如勋贵们,此时的勋贵其实软的一批。立国两百年来,文臣们为了摧垮武将,不知道做出了多少努力,以至于到了现在,一个七品的文官,轻而易举就能夺走一个四品,三品武将的军事指挥权。 在文官眼里,战争能不能打的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保证皇帝不能随意的对着他们举起屠刀! 因此,尽管朱元璋和朱棣这样的雄主为了防止文官专权设立的很多制度他们没办法推倒,但人家这不是想出了更好的主意了? 咱没有阻止你拿刀的权力,但咱能毁了你的刀! 而目前的勋贵集团,就是那把被毁了一百多年的刀。 朱由校也清楚的很,这把刀已经没法用了。现如今外人能看到的仅仅是这把刀的刀把子和刀鞘,但凡是抽出来,那只有满满的碎铁渣。简而言之,没兵的勋贵不如狗! 而如何才能将一捧碎铁渣变成利刃呢? 那没别的办法,只有战争! 可想打仗就得花钱,以前的朱由校根本没钱,从他当皇帝的那天起,就只有他老子和爷爷留给他的烂摊子,其他的啥也没有。 可现如今不一样了,勋贵集团里出来了一个田瑞,这就让朱由校看到了希望。 因此,尽管朱由校没有受到过传统的帝王教育,但坐在那个位置上,即使是朴素的价值观念,就已经足够驱使他做出最符合自身利益的决断了。 至于说武将有了实力会不会造反这种事,那也是武将们能斗得赢文官再说呀! 至于他们这摊烂泥能不能糊墙上这都还两说呢,这个时候考虑那么远有意义吗? 三天后,御书房。 “田瑞,昨天朕提出来让英国公掌管通州大营,操练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据孙师傅奏报,广宁城不安稳呀,朕担心明年开春,那里会发生大战。” 听完朱由校跟自己说这样的话,田瑞就是一愣。心说你爱让谁去让谁去,跟我说的着么?你是皇帝,又不是我是皇帝,跟我汇报个什么劲儿? “陛下,为何是广宁城?”田瑞装傻充愣,故意不问通州大营的话题,而是问了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广宁城。 “将相不和,怕是要为贼人所趁。” “啊?还有这事儿?不过这也简单吧?陛下换个人不就行了。” 拍马屁嘛,田瑞还是会的。 “呵呵,你不懂,哪有那么简单?哎,算了,这种事你也没辙,不过有两件事,你得去帮朕办好了。” “陛下,有事您吩咐便是,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皇恩!”田瑞这话说的很有力量,大有一种敢为皇帝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 做人家的臣子嘛,这种时候怎么能犹豫呢?能不能做好是一回事,态度一定要好! “第一件事,英国公整训通州大营,钱一定是需要的,回头你去一趟英国公府,跟英国公商量一下数目,这个费用,你得帮朕想想办法!” “啊?这…” “你先别忙着说话,听朕说完了。” 朱由校根本就没给田瑞开口拒绝的机会,立马就打断了他。 “还有一件事,朕记得你们启明银行是有个保安所挂在锦衣卫里对吧?” “是。”田瑞一听这个,精神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嗯,你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