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八月初八,一块写着“证券易馆”的匾额,被挂在了启明银行街对面的一处店铺门口。 这处产业原本是属于皇家的,长期以来都是宫里派人在经营,主要是做一些布匹之类的生意。 而就在前不久的御书房里,田瑞将这处产业从朱由校手里要了过来,用以开办这个证券交易所。而那块匾额,还是田瑞请朱由校御笔亲书的。 作为回报,这里的每一笔交易,都会收取一定数额的交易手续费交给宫里。 等这个证券易馆开业以后,大街上都是围着看的人。大家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证券到底是个啥! “诸位,所谓证券,其实可以理解成一个生意的份子。 众所周知,我们老爷,也就是田神医,手里拿着西山多家煤矿两成的份子。 只是最近我们老爷要用钱,想要将这些份子卖掉! 但是皇上说了,西山煤矿关系到京城百姓的日常生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被人私自买来买去了。 因此,遵陛下手喻,我们老爷开办了这家证券易馆,为的就是将手中西山煤矿的两成份子给卖掉。 另外,我们老爷说了,这两成的份子,会分拆成二十万份,一份暂时做价一块银元。至于到了卖的时候是多少钱,那就是价高者得了。” 田瑞请的掌柜,站在大门口一通说,这才让外面盯着看的人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虽然也是一知半解,但有一点大家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西山煤矿的份子要卖,而且还是拆分成小股往外卖!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啊!谁不知道,这年头干煤矿赚钱,只是这个行业一直就是被勋贵们掌握着,寻常人根本就插不进脚去! 莫说是寻常人,就是一般的官员或者勋贵,想要往里面插一脚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更何况是普通的升斗小民了。 可现如今情况突然变了,刚刚那个掌柜的怎么说的?一个小股才一块银元啊,这自己家里敛吧敛吧,也是能凑出来百八十两银子的,这岂不是说,自己也有机会了? 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好歹也要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份产业才行呀!而现如今,没有比煤矿的份子更安全更稳定的东西了,有了这个,那岂不是说自己的子子孙孙,可以十年,百年的年年分红了! 随着这个消息的蔓延,京城里隐隐有一股暗流在涌动着。英国公府虽然不满意田瑞的“背信弃义”,但他们也毫无办法。 一来,田瑞手里的煤炭正在涨价,并且赶上了自己喝定国公府的煤矿正在内斗这个档口,这让田瑞狠狠地赚了一笔。 因此,他们当初担心的存款打水漂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启明银行将手里的煤炭换成了银子,那么英国公府毫无理由还压着田瑞手里的这样股份不放。 虽然英国公府想的是将这些份子给买下来,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英国公府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皇帝和内阁对着干啊!否则一个三司会审下来,人家稍稍的偏袒一下对方,自己极有可能落一个人财两空。 但是就这么放过田瑞,他们又极为不甘心!尤其是对于稳定自己这一方的势力来讲,是极为不利的。因此,在英国公知道了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约见了田瑞。 “国公爷啊,您不派人来找我,我还要递帖子过来拜访您呢! 您老是不知道啊,陛下和跟我那个便宜师父,逼得我太紧了,非让我给他们凑两百万两银子,好让我师父能够迅速稳定辽东的局势。 可我哪来这么多钱?因此,我当时就跟陛下说了,需要把我手里西山煤矿的份子卖掉才能凑的上。” “等等,田驸马,你跟陛下说了?”英国公听到这里,直接就瞪大了眼睛。这个话怎么能直说呢?现在他们已经在遭陛下忌惮和“痛恨”了,如此直截了当的说,陛下能同意才怪哦! “嗯哪,我说了。不过陛下当然就给否了,还将我骂了一顿。”田瑞表情凄苦的说道。 “哎呀,田驸马,这种话怎么能直接说呢?哎,驸马误我,误我呀!”英国公一听就急得拍桌子了,田瑞的一个操作,着实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咦?国公爷何出此言?”田瑞表情微微一愣,显得很无辜的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跟陛下说了,说您让我筹钱,还不让我卖掉份子,那我总不能把银子凭空变出来吧? 再者说,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本来就不多,您不让我卖给勋贵世家,我还能卖给谁去?” “额,你就这么跟陛下说的?那陛下怎么说?”英国公很好奇,他一面吃惊于田瑞和朱由校的关系竟亲近到了如此地步,再者他也是非常皇帝面对这样的问题会怎么回答。 “陛下说了,说那我不管,你田瑞既然能开银行,那就能赚银子。怎么赚是你的事,只要不违背朕的条件,不做伤天害理的违法勾当,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嘿嘿,国公爷,不瞒您说,我要的就是陛下的这个话,他不是不让我卖给勋贵世家么?那我就拆开了卖给百姓!而且一下子我就拆成了五十万股,采用不记名的形式,到时候认票不认人,谁能知道这些份子到底是谁买走的? 国公爷,我这可是在帮您啊!到时候,您找着人,将这些份子一收,任谁也抓不到咱们的把柄!” “好!好计谋!”英国公拍手称好。一直以为,他也很担心这个问题,尤其是当天的大朝会过后,陛下和群臣的反应,着实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激烈。 在某个时刻,他甚至都有些后悔,真不该利欲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