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郊镇保安所训练营里,一群十八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们正在太阳底下站着军姿。 说他们是小伙子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他们中间大多数都已经成亲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 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当保安,一多半是为了钱,而另一半儿是为了博一个出路。 李自忠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今年二十岁,在家里行三,前年的时候就成了亲,现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自从儿子出生,李自忠就逐渐变得成熟了。在家里,自己上面有两个哥哥,继承家里店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的头上。而且他上面的这两个大哥跟他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在家里的店铺里,他明显是受到排挤的那一个。 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拿着少得可怜的工钱,而且可以预见,只要老爷子一走,自己立马就得从这个家里滚蛋。这一切的一切,促使李自忠最终下定决心,与其将来被人给赶出来,那还不如现在就出来呢。 就这样,他再跟自家娘子商量过后,直接找到了老爹,要求分家单过。 分家后的李自忠得到了两间房子,虽然这两间房子破破烂烂的,但好歹也是一个落脚的地方不是?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就能暂时安顿好自己的老婆孩子了。 随后他就报名加入了保安所,尽管周围的人听说他加入这个保安所之后,无不是对他指指点点的,但他不怕那些,为了每个月的几块银元,为了让他的这个家生存下去,别人的闲话又能算个什么? “李三儿,你渴不渴?你看那个陆阎王去屋里了,咱们去喝水吧? 这陆阎王忒不是人了,就让咱们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不动,这也太折磨人了。” “桂五,别说话了,越说越渴,你小子骨头硬就去喝去,要是被逮住了,自己去跑五公里,莫要连累了老子!” 没等站在队列最前面的李三说话,站在那个说话的桂五后面的冯四儿就开口了。他们三个被编在同一个小旗里,按照这里的规矩,从来都是一人犯错,一旗皆罚。要是这个桂五再出什么幺蛾子,冯四保证不打死他! “切!冯四儿,怎么那都有你了?三哥都没说啥,你咋呼个什么?怎么,难不成你成了咱们小旗里的班长了?你认字儿吗你!”桂五嘴上依然不饶人,讽刺挖苦着身后站着的冯四道。 不过还等身后的冯四说话,桂五自己就再次说道:“不过说起来,这保安所也是真够麻烦的。咱们是来当大头兵的,咋也需要认字呢?以前我还觉得晚上有电灯贼好,可是谁特么能想到,有了电灯竟然是为了让咱们上夜校的! 哎,早知道长大了当兵还要读书认字,老子当年就好好用功了,说不定现在都是举人老爷了。” “呦呦呦,没看出来啊,咱们保安队里还有个举人老爷呢!怎么着,这位举人老爷,要不要去活动活动?” 正当桂五在哪自说自话的时候,田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队人的身后。 “桂五,怎么又是你小子?去跑圈儿吧,流程你都熟悉。” “哎呀,怎么又被抓住了?”桂五偷眼看了一下,抓住自己的是田瑞,这下连辩驳耍赖的机会都没了,只能乖乖的出列,朝着操场上跑去。 六月的太阳能把人烤脱皮,也就是现在他们穿着田瑞发的作训服,这才让桂五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这要是光着膀子,非得丢下半条命不可! “李三,你就这么看着吗?你是班长,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李三嘴上喊了一声,心里也再次咒骂起了桂五和田瑞,这帮狗日的,怎么这么会折磨人? 李三儿的班出去跑圈儿了,省下的队员则是被允许休息。看着坐在树荫下喝水休息的队员们,李三他们心里就更苦了。心里一苦,脚下的步子也就感觉更加的沉重。 田瑞搞完了恶作剧,并没有在训练场上停留太久,便抬腿进了营房。在这里,陆文昭,沈炼,还做熊万胜三个正围在一起看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卫兵通报,这才赶忙起身,朝着田瑞行礼。 “行了,行了,整天都见,就不要搞这些虚礼了,刚刚我看你们围在一起,研究什么呢?” “大人,我们在看你给我们弄来的这杆火铳。 这东西我们这几天都试用了一下,今天在此交流一下心得。” “哦?说说,有什么想法?” “大人,这杆火铳太好使了,打的远,更打的准,要是咱们都能用上这样的火铳,当年的萨尔许之战,咱们肯定不会败!” 陆文昭和沈炼,他们俩是上过战场,见识过战争的。当然更见识过明军的火铳,别管是三眼火铳还是鸟铳,跟他们手里的这个比,那都是垃圾! “哈,好用是吧?可惜,好用也没用!你手里这杆步枪是我让人从我们大华国偷偷弄来的,就这么一杆,多了没有了。” “啊?咱们拿银子买也不行吗?”陆文昭一听就急了,这么好的东西,要是得不到那可就太可惜了。 “步枪和子弹在大华都是军国重器,想买?不可能的! 行了,别眼馋了,说说另外一杆怎么样?” “这种火铳也很好用,就是打不远,药子也是铁砂,只能用来打近处的敌人,作用其实跟三眼火铳差不多,只是比三眼铳方便的多。 不过这杆火铳最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连发五弹,而且单手就可操作,这要是能有另外一杆火铳一半儿的射程,可以说,这就是我大明骑兵最犀利的火器了!” “哈哈,算你有眼光,这种步枪叫做杠杆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