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威,情形差不多再带薛白上来,我来卖他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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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对面的雅间之中,裴冕正站在帘幕后向外看。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二楼的如意厅。
如意厅中有三个妇人、三个孩子,分别是姜卯的妻子儿女、姜亥的妻女、老凉的妹妹,由四个青衣仆役看着。
另外,裴冕还在康家酒楼当中、青门街巷附近安排了不少人。
这次他没带陇右兵士,更没带任何军器,只要一些仆役与游侠儿就足够了。要做的也很简单,放回老凉、姜亥的家小;追踪到他们;另找机会灭口。
他唯一不解的是,薛白为何会出这样的昏招?原本证人藏得好好的,东宫投鼠忌器,反而轻举妄动,让他捉到机会。
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薛白自以为聪明,每每喜欢浑水摸鱼,却不知真正的计谋该顺水推舟,简简单单的跟踪就能解决问题。
“来了。”
裴冕已看到薛白与一个美妇并辔而行。
他不好美色,见那美妇以轻纱掩面,推测该是杜家二娘,后而的杜五郎骑着马还单手抱了个盒子,里面是还债的钱。
之后,裴冕目光一凝,意识到他们周围还有些矫健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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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才走进康家酒楼,有个酒客正好与他撞了个满怀,手里便多了一张字纸。
是裴冕给的,只有“二楼如意厅”五个字。
薛白遂从杜五郎手里接过装钱的木匣,同时将纸条递到杜五郎手里。
“我先赎人,你去吧……”
“六郎,救我啊!”
薛白回过头,只见薛灵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在大堂中。
几个一看就是赌场护卫的黑衣大汉坐在那,高声问道:“薛白,替你阿爷还债的钱带了吗?”
“带了这些。”
薛白将匣子放在一张桌上,打开,显出满满的铜钱。
“不够,薛灵欠我们东主五千贯,你这才多少?”
“钱我还在凑,能否再通融些时日?”
“……”
杜五郎趁人不注意,看了眼纸条,缩着脑袋沿楼梯走上二楼,敲了敲如意厅的门。
“谁?”
“我来接人。”
有人开了门,四个青衣大汉站在那。
“小胖子来接人,认得出吗?”
“你们没骗人就好。”杜五郎道:“人我带走了。”
有青衣大汉咧嘴笑笑,道:“就是骗你的,如何?”
杜五郎一愣。
青衣大汉们哈哈大笑,将六个妇孺带出了包厢,站在栏杆上往大堂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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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雅间。
裴冕的一个心腹正站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
他遂回过头对裴冕道:“阿郎,老凉、姜亥真来了。”
“莫轻举妄动,把人给他们,跟紧即可。”
“喏。”
很快,杜五郎带着那些妇孺向楼下大堂走去。
裴冕还在继续看,忽见对面的雅间中走出一个很有风韵的女人。
达奚盈盈走到栏杆处,向楼下施仲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差不多了就把薛白带上来。她也看到杜五郎带人下楼,微有些奇怪,再一抬头,见到对面的雅间帘幕微动,愈发奇怪。
酒楼大堂,姜亥、老凉看到他们的家小下来,高兴地合不拢嘴,没忍住佩服地看了薛白一眼,连忙上前护住家小。
杜五郎不动声色地走开。
姜亥、老凉却不走,带着家人站在那看热闹。
三楼雅间,裴冕见此情景,再想到薛白带来的人手,当即反应过来,吩咐道:“他们要制造混乱再逃……”
裴冕的心腹于是马上向街上的暗桩打了手势。
大堂上,薛白还在与赌场的黑衣护卫讨价还价,一副想要救父而财力不足的孝子模样。
“这些钱你们可先收着,只要保证不伤他性命。”
“要不这样,你把丰味楼卖给我?我来与虢国夫人那大美人合伙,哈哈哈!”
杨玉瑶见这种面相奸恶之徒也敢提起她,不由大怒,站起身来想要喝叱。
施仲还在迈步上前,边走边向薛白叉手行礼,笑道:“原来是薛郎君,小人才随家主从外地回来……”
忽然。
一个蒙着脸的酒客走到了赌场护卫们身后,伸手,一把扯住一名赌场护卫的头发,猛地将他的头往桌案上砸!
“嘭!”
桌子被砸成两瓣。
蒙面酒客抬脚一踹,另一张桌子被踹倒,装满铜钱的匣子飞了出去,钱币“哗啦啦”洒了一地,洒在酒楼内外。
周围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们,立即纷纷扑上前捡钱。
“我的。”
“是我的钱……”
“薛兄弟!哥哥来救你了!”
蒙面酒客大喊一声,趁机一把提起薛灵,冲向后门。
赌场护卫们大怒,当即要追。
姜亥咧了咧嘴,忽然伸出手,拉住两名赌场护卫,将他们的头砸在一起,有意无意地挡着往后门的通道。
“嘭。”
老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