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看着丰腴,腰肢却颇为纤细。 他往上一托,将她托上马背。 “我如何看?我还有得选吗?”杜妗自嘲一笑,在马鞍上坐定,往后挪了挪身子,伸手来拉薛白,道:“你坐前面。” 薛白却不去握她的手,道:“我投了李林甫,再与你共乘,可会被你推下去?” “索斗鸡早晚靠不住。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般说吧,我已只剩下一个身份了,我是杜家的女儿……上来,你骑术不好,坐前面。” 薛白这才翻身上马,还想去拉缰绳,一双白晳的玉手已从他身后探过来抢过了缰绳。 “别挺着,看不到路了。”杜妗往前探了探,道:“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很想往上爬,是吗?” “是。” 杜妗悠悠问道:“那妾身如今没了身份,于你可还有利用价值?” “我来接你回家,为的是偿还杜家的恩义。” 杜妗笑了笑,道:“好吧,继续说。” 薛白大概说了自己这四五天以来的经历,末了,问道:“你对那些悍徒了解多少?” 杜妗听得认真,不知不觉中微微趴在他背上,懒洋洋道:“不了解,我一直住在后院,甚至都没见过他们。” 薛白感到背上颇柔软,不知她是否故意,回头看了一眼。 “别动。”杜妗道:“你也不怕摔下去。” “不论如何,李林甫免不了还要你的证词。” “呵,索斗鸡好不容易拿到了太子一系的死士,只怕要高兴坏了。”杜妗道:“看来你倒是有能耐,他忙了一年办不到的事,你几天便办到了。” “运气好吧。”薛白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重新赶回了那院子附近。 只见右骁卫已撞开了院门,但也在门外留下了四人的伤亡,亡者已没了动静,伤者还在嚎叫,身下是殷红的血浸透积雪。 大门处犹有厮杀,显然是那悍徒正守着大门。 “大胆逆贼,你已走投无路,还不束手就缚?!”杨钊驻马在远处大喝。 “哈哈哈,奸相走狗,全是废物!” 薛白伸手去扯了缰绳,道:“到正面看看。” “嗯。” 杜妗遂策马绕了一圈,能从远处看向那院门。 薛白目光看去,只见一名昂藏大汉手持长柄陌刀,当门而立,正劈倒一名右骁卫,仰天怒吼。 “某为大唐戍戎十年,杀敌数十人,岂惧尔等奸贼?!” 可惜这大汉并未披甲,身上已有多处伤口,至此已有不支之势。 紧接着,薛白目光一凝,只见他横起陌刀,往脖子上抹去。 “他要自尽!” 正此时,“嗖”地一声响,有一支利箭射去,正中那大汉的手腕,长柄陌刀掉在地上。 薛白转头看去,只见射出箭矢的右骁卫士卒正驻马在离自己不太远之处,遂抱拳喊叫道:“好箭法!在下薛白,敢问壮士高名?” 对方正在左顾右盼,得意洋洋,闻言转过头来,一抱拳,痛快答道:“哈哈哈,河北田神功!” 薛白见这田神功骑射功夫了得,记下这名字,有心下次到右骁卫与之结交。 正待多聊几句,杜妗却已扯了缰绳离开,低声提醒道:“到处交结武夫,小心落得柳勣一般下场。” “不一样的。” ~~ 院中又响起了几声怒吼,那悍徒虽已受伤,手腕上鲜血淋漓,却犹在奋死挣扎,右骁卫数人扑上,好不容易才勉强缚住了他。 杨钊终于敢绕过地上的尸体上前,拾起地上的陌刀与弓端详了几眼,不由大喜。 “陇右军器!” 其后众人又从院中搜出几个照顾杜妗起居的仆妇,以及一名小宦官来。 至此,这次的案子已不是柳勣案可比的。 蓄养陇右老兵、擅杀十六卫,与谋逆无异,一旦定了罪,以当今圣人的脾性,可不止废太子那么简单。 …… 唯有薛白眼神中闪过疑惑。 他一直知道李亨在暗中积蓄实力,却没想到能这么轻易就拿到人。 但不论如何,他答应五天给李林甫一个结果,现在两天就已拿到了。至于如何审,那则是李林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