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金仙公主修真之地。”
“金仙公主……”
“玉真公主的姐姐,她们姐妹二人皆有道心,可惜,金仙公主在开元二十年已香消玉殒了。”李白道:“说她的故事,她曾经在此,对着玉井,以井水为镜,整理云鬓。”
“太白兄欺我无知,女冠岂梳云鬓?”薛白就不曾见李腾空梳过云鬓。
“你非无知,年轻,见识少而已。”李白朗笑,道:“总之,金仙公主在此整理云鬓,不慎将头上的玉簪掉入井中。次日,她回到山下仙宫观,在泉水边洗手,你猜如何?”
“捡到了那玉簪?”
“聪明。”
李白道:“这口玉井与华山下的泉水是相通的。因此,金仙公主在仙宫观旁又建玉泉院。”
“是吗?”
薛白看了玉井一眼,只见那泉水深不见底。
他却知李白又是在说笑,此事想必是有人帮金仙公主把那玉簪捞起来,送到了山下的玉泉,让金仙公主自己发现。
数十年前的爱情,还挺有心的。
~~
哺时。
刁丙给修建西岳祠的一名小吏塞了两串钱币。
“行个方便,我们到山下买酒食不易。”
如此,他从小吏手里买了一些干粮与劣酒,递在刁庚手里,又问道:“我兄弟也去领两个馍?”
小吏回头看了眼那些正在领馍的劳力,正要点头,想起官长交代过不许出乱子,遂问道:“你们主人是一对父子吗?来做什么的?”
“忘年交,来华山修道成仙。”
“成仙?”
刁丙道:“来找千叶白莲的,若是有人能采到,我家郎君花多少钱都买下来。”
“我要采到了,自己当神仙多快活,何必卖给你?”
“哪有神仙哩?”刁丙道:“我反正是不信这些,但若能从玉井里捞出千叶白莲,我郎君给钱一千贯。”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刁丙这般与小吏说着,赔笑着,混进了那些领馍的劳力中,与他们一起蹲在宫观外的围墙下用了饭。
这滋味自然远不如他在长安时吃的,但他知自己的前途已不可限量了。
~~
次日,薛白站在玉井楼上观景,看到几个小吏陆续拿着挂着网的长竿过来,想在玉井里捞出千叶白莲。
他目光扫过他们腰间挂的牌符,待见到有一人挂得随意,便示意了刁丙过去。
不一会儿,玉井边便响起了争吵声。
“诶,你撞我做甚?我的牌子都掉了……”
“这,这严重吗?”
“你说呢?若让官长发现,我可交代不了。”
“阿兄莫急,这钱你拿着,我听说,玉井是能通到山下的玉泉院的,你要不,往玉泉院走一遭,也许能捡到牌符……金仙公主的故事你听过吗?”
“尻!”
薛白听着这些,转头看去,见李白酒醒后往这边走来,便迎了上去,依旧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
次日清晨,一块冰凉的牌符便递到了薛白手上。
“郎君,捞上来了。”
“他人呢?”
“去了玉泉院,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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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脚下,仙宫观毗邻着玉泉院。
当年,金仙公主住在仙宫观,又修建了玉泉院给随行保护她的两位大臣居住,她死后,两位大臣也看破红尘,出家为道观,故而玉泉院一度称为“柱臣观”。
总之,一边是女冠观,一边是道观。
李腾空登上仙宫观中的高阁,隐隐约约能望到西面玉泉院的大门。
“你在看什么?”李季兰过来问道。
“那人,是在蓝田驿告知我薛白来了华山的人。”
“然后呢?”
“他诓我们过来,没让我们见到薛白,却让我帮忙请托,让他进了玉泉院。”
李季兰问道:“那薛郎在哪?”
李腾空道:“许在华山上,许在玉泉观。”
她还未看明白薛白的目的,担心他是在躲避安禄山的追杀,不敢妄动。
……
西边,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到了玉泉观前。
杜妗稍稍掀开一点车帘。
“如何?”
“郎君亲自在布置,一切顺利。但有一件事得告知二娘……右相府的小娘子在仙宫观。”
“什么?”杜妗道:“旁人若知她在,必会疑郎君在此。”
“她是以金仙公主弟子的名义进入仙宫观的。”
杜妗这才点点头,金仙公主与玉真公主是姐妹,一同出的家,用的牌符都是一样的。
她遂问道:“你们也是借此进的玉泉院?”
“是。”
“如此说来,郎君利用了李腾空一遭?”
“是,郎君诓了个吏员下山,我们已控制了他,郎君需要他为我们做事。”
“做何事?”
“这是郎君留给二娘的信。”
杜妗接过那封信纸,拿出随手携带的书破译了,内容很简单,无非是安插他们的人进入修建祭台的劳工队伍。
封禅在十一月,时间还很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