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唯一的选择,但为何是十六郎?因为郭虚己的关系,李璘对南诏之事更在意不成?
“圣人至!”
正在李琮沉思之际,满殿公卿已纷纷起身。
“伏惟吾皇,上元安康!”
“众卿上元安康,百姓普天同庆!”
“圣人制,普天同庆……”
如同每一年的上元节御宴,从花萼相辉楼到整个长安城再次被点亮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夜更加辉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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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端着一杯酒,在李隆基说罢“诸卿共饮”之后,浅浅地抿了一口。
他环顾着大殿,发现一些前次上元御宴上还在的人已经不在了,如杨銛、王鉷;而一些前次不在的人,这次来了,如哥舒翰、阿布思,还有安禄山。
安禄山的座位有些惊人。
就在李隆基御榻的左边,隔着一块屏风,竟是添了一张偌大的木榻供安禄山坐。
那块屏风的帘子是用金鸡羽毛制成的,李隆基转头想与安禄山说话,感到不太方便,正命人把屏风撤掉,而高力士大概是觉得不妥,正在小声提议只撤掉帘子。
薛白的目光向御榻右边看去,只见杨玉环正端坐在那,她美目中流光一转,恰与他对视到了。
他连忙低头假装饮酒,再抬头,她已拿起一颗果子在吃,没在看这边了。
杨玉环右边坐着的则是宫中一众妃子。
范女竟也在一个不太明显的位置,留意到薛白的目光,向他点了点头。
“哈哈哈。”
李隆基爽朗大笑道:“今夜上元宴与往昔不同,诸卿可知不同于何处啊?”
“臣等不知。”
薛白跟着群臣们众口齐声地说着,心里在想今年不要再说“野无遗贤”就是最大的不同了。
接着,只听李隆基掷地有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战功!”
殿中气氛突然高亢起来。
宫娥端着三个金制的酒杯到了御榻前,李隆基亲手斟满了三杯酒。
群臣目光看去,满是羡慕之色。
“安禄山。”
“胡儿在!”
“哥舒翰。”
“臣在!”
“阿布思。”
“圣人,臣叫‘李献忠’,乃是圣人赐的名字。”
三员大将站起身,都是身材高大壮阔,气势慑人,同时,鼓乐声起。这
“皆是朕的猛将。”
李隆基先是亲自端起一个酒杯,赐给了安禄山,道:“天宝八载,胡儿讨伐契丹,擒酋长而还,立功矣。”
安禄山激动地接过酒杯,高声应道:“圣人,天宝九载,胡儿还要再立下一桩大功劳,一举平定契丹,求圣人到时让胡儿回长安养老。”
“哈哈哈。”李隆基大笑。
薛白也听得笑了笑,心想安禄山面对自己的攻讦,也是使尽浑身解数来赢得圣眷。
天宝九载,平定契丹?他拭目以待。
“哥舒翰,上前来。”李隆基端起了另一杯酒,“卿为朕扩边青海,大功,当重赏。”
“臣遵旨。”
哥舒翰腿脚不好,极努力地忍着疼痛与颤抖,每一步都迈得很沉稳,缓缓走上前。
薛白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明白,这个老将为何相信李林甫说的南诏不会叛……想必这个上元夜,对哥舒翰也是极为重要的。
“阿布……李献忠,来。”
“臣遵旨。”
阿布思把背佝了一些,有些紧张地上前。
他长着粟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茂密的胡子,他是突厥人,同罗部落的首领,在王忠嗣灭了后突厥之后臣服于大唐。去年,跟随哥舒翰在青海立了战功。
薛白今夜是
“朕要赏赐你们。”
李隆基兴致高昂,先指着安禄山,问道:“朕前几日方与杨国忠说,给胡儿的赏赐一定不能薄了,你可知为何?”
安禄山连忙笑应道:“那是圣人疼胡儿。”
“朕说,胡儿眼大,莫叫他笑朕小气。”
这句话逗得安禄山眉开眼笑,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道:“胡儿感激圣人的恩德还来不及哩……”
薛白看不下这种丑态,提起筷子,看着满案的珍馐,又觉没有胃口。
再听了一会,只看到李隆基是真的大方,赐给哥舒翰无数宝物,还有园林、田地、乐师,荫其一子五品官,部将各有封赏。
就说颜真卿与他那些天才的进士朋友们,矜矜业业了半辈子连六品官都没有,真不如李隆基一句赏。
薛白遂想到,今夜他若不提南诏之事,做几首好诗词、唱几首歌,开口求一个高阶闲官想必也是能求到的。
待到赏赐阿布思了,李林甫开口称赞了这位突厥大将几句,提携之意分外明显。
同理,薛白若当了右相府的女婿,今日也该能得到这样的提携。
“臣出生于蕃邦,寒畯位卑,有幸蒙圣人恩洽,君恩深重,臣必为朝廷尽死!”
最后,哥舒翰手捧圣旨,动作吃力地跪倒在地上,用力磕头。
阿布思连忙效仿,安禄山也想跪下,但身子太胖了,体态笨拙,好不容易跪倒,却是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