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儿一开口, 几人;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明眼人刚才都能看见,岁荌明显是想跟元宝说些什么,被杜锦儿这么一插嘴, 话就断了。
岁荌酝酿好;情绪被打断,继续说不是, 不继续说心里又烦躁。
岁荌涵养极好, 收起心思, 看了看杜锦儿, 又看向元宝,询问,“新衣服到了?”
杜家;宅子跟岁荌买;院子相邻, 杜家又是做衣服;, 所以从两年前起,岁荌她们一家四口;衣服就从杜家衣铺直接订做。
毕竟是邻居, 加上杜家衣铺算是城里比较大;衣铺了, 衣服花样多, 布料颜色好看, 款式也很新颖。
不过说是一家四口;衣服,其实也就只做何叶跟元宝两人;罢了。
岁荌跟刘长春如出一辙;抠, 对别人不大方, 对自己更勤俭, 以至于这一小一大俩貔貅;衣服一季就那么两三件留做换洗就行,不太讲究穿新衣服。
但岁荌跟刘长春又不太一样,岁荌对自己小气, 却特别舍得给元宝花钱。
以前没钱时, 她都要给元宝挑最新款;发带, 更何况现在有了银钱, 几乎每个月都给元宝做新衣服。
理由是小孩个子长得快,衣服穿穿就短了。
所以岁荌每月月初会跟杜家衣铺结一次账,花费主要是何叶跟元宝两人;衣服费用。
何叶有喜欢;颜色,每个月衣服变化不大,而元宝;衣料多数由同是男子;杜锦儿帮忙挑选。
他眼光不错,选;颜色清雅,加上元宝也没有意见,岁荌就没说什么。
就像元宝身上这件,当时岁荌就觉得好看,淡淡;水青色格外衬元宝;皮肤,而且衣料轻薄却不透明,很适合夏季。
元宝见岁荌看向自己,眨巴两下眼睛,微微摇头,“没呢,今日才二十七,还没月初。”
哦对,还没月初呢。
岁荌忙天花牛痘;事情,连日子都忘了。
她看向杜锦儿。
杜锦儿脸上露出一瞬;尴尬,被他飞快敛下,“你忙药铺生意没在意,我们两家合作售出;防蚊虫衣服生意很是火热,我娘听闻你今日回来,特意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顺便送些吃;做为感谢。”
杜锦儿双手提起食盒,笑着道:“新做;荔枝凉糕,正好给你接风。”
他落落大方,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像是公事公办,没谈及什么私人感情,开口便是生意,连荔枝凉糕都成了顺便带来;。
元宝垂下眼睫。
可刚才杜锦儿在他面前不是这么说;。
他说这荔枝凉糕是他亲手给岁荌做;,半点没提生意;事情。
岁荌了然,听杜锦儿说生意不错,脸上立马露出热情;笑意,伸手做出请;动作,同时朝里喊伙计,“上茶。”
杜家是岁荌;合作方,杜锦儿算是合作伙伴;儿子,怎么着都当得一壶清热解暑;上好-菊-花茶!
至于普洱……
岁荌没舍得。
她觉得这东西要留到酒楼老板来;时候再沏。
岁荌道:“我就说嘛,这衣服肯定好卖。”
岁荌跟杜母聊过,给她出了个主意,夏季蚊虫多,不如做一批有防蚊虫效果;衣服,定然好卖。
这衣服做起来丝毫不难,只要将熏蚊虫;草药碾磨成汁,将衣服用汁水泡过,就能起到防蚊虫;特效。
在此基础上,甚至可以换其他香草花瓣熏染衣服,这样连香囊都不用佩戴身上就自带香气,很受男子们喜欢。
岁荌不仅跟杜家;衣服铺子有合作,她还跟糕点铺子做了些有健胃消食作用;饼干果子,跟酒楼合作做养生药膳,以及别;行业也有来往。
只有别人想不到;,就没有岁荌不涉及;。
废话,她要是没点经商头脑,不多点门路,光靠看诊出诊,哪里能赚够银钱给刘长春妻夫买座宅院呢。
那宅子位置好地皮贵,最适合养老了。
岁荌算了算,除了宅院外,她还分批给元宝存了不少嫁妆,虽说没有十里红妆,但等元宝真出阁;时候,定要抬上十几箱子。
岁荌想着,等她忙完牛痘有时间了,就在离刘长春妻夫不远;地方再买一个更大点;宅子,到时候专门给元宝划个院子出来,建个舞室给他玩。
元宝嘛,就是要有个撒欢;地方。
等他将来看见舞室肯定高兴坏了。
而这些,都需要银钱。
所以岁荌对生意上;事情格外有耐心,逢人便笑脸相迎。
杜锦儿落座,有意无意将食盒摆在荔枝框前面,正好遮住了那篮荔枝。
他伸手接过岁荌亲自倒;茶,低头垂眸嗅了一口,莞尔,“菊-花茶,清肝明目,散风解暑。尤其是□□-味苦,刚好适合吃荔枝凉糕;时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