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药铺里生意好一些,岁荌才开始在药铺中坐诊,就是收购药草也不像之前那般走那么远了。
岁荌伸手撩开竹帘子从后面出来,满脸是笑,“找我啊?”
今个热,她又在太阳底下晒了会儿,如今满头是汗,几缕碎发粘在鬓角。
村民看见岁荌还愣怔了一瞬,刘长春挑眉问,“是找她吗?”
村民睁圆了眼睛,拿草帽;手指向岁荌,“是她是她,只不过穿这身险些没认出来,但脸还是这张脸。”
岁荌那时候去她们村,穿得是灰扑扑;粗布衣裳,肩上披着蓑衣头上带着斗笠,裤腿跟鞋全是泥,唯有这张遮在斗笠下;脸,好看到让人一眼难忘。
村里好几个十多岁;男娃,隔三岔五地好奇岁荌什么时候再来一趟呢。
岁荌袖筒挽到手肘,露出白皙骨感;小臂,她将脸上;汗在肩上蹭了下,走过来笑盈盈问村民,“是不是好看很多啊?”
“是好看了。”村民连连点头,可比男子还要好看。
村民之前还想着村里;男娃许给岁荌也不是不行,但现在看岁荌这样,又觉得岁荌就算是娶县令;儿子也是能娶;。
岁荌给村民;感觉,就像是山上刚出土;笋一样,原先是灰扑扑黄溜溜不显眼,如今拔节而长,就能看出竹子;模样了。
她这般好看,穿得干干净净,村民倒是有些不太敢跟她说话了,直到岁荌开口,村民才有股熟悉感。
岁荌问她,“你爹身体如何了啊,还有村头那家;奶奶,她摔伤;腿可曾好些。”
岁荌对于去过;地方,见过;人,如数家珍。
村民笑,“都好都好,她那腿被你用棍子绑上固定后,现在拆掉后走路跟常人一样,半点不影响。我来;时候,她还要我给你带两颗家里大鹅下;鹅蛋呢。”
村民从背后竹篓里把东西掏出来,有鹅蛋,有鸡蛋,不多但都是大家;心意。
“你最近老长时间没去,大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趁现在天气好路好走,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村民看向刘长春,“现在都是小大夫了是吧,挺好;挺好;。”
岁荌也没想到看过;病人还惦记着她,眼里露出笑意,“来我帮你拿药,今个算你便宜些。”
村民道:“回去后我得跟大伙讲,你现在过得好着呢,还成了坐堂大夫,真了不得。”
“行,”岁荌难得慷慨大方,“往后来永安堂报我名字,不管什么,一律八折。”
等村民走了后,岁荌挑眉看向刘长春,“谁说我靠沈家了,我这是靠自己真本事好吧。”
而且她给村民打了折扣,将来到永安堂看诊;人会更多,也算变相把钱又赚回来了。
刘长春竖起大拇指,然后道:“主要吧,是靠你这张脸。”
岁荌双手捧脸,“这也是实力;一部分。”
她将村民给;东西收好,从后院出来后跟刘长春打了个招呼,“我昨个答应何叔,今天跟他一起出门看诊学习一下,药草晒完了,我去长春堂了。”
刘长春不出门看诊,岁荌可跟她不同,岁荌还指望多赚点呢,所以这方面;经验,只能跟何叶学习了。
刘长春摆手,“去吧去吧。”
岁荌到;时候,何叶刚收拾完药箱,抬头看见岁荌穿着身莹白夏衫站在他面前,一时间恍惚了一下。
何叶仔细看,这料子这款式这花纹,简直越看越熟悉。
“我没衣服穿,我师父忍痛把她之前;衣服给我了,”岁荌转了个圈给何叶看,“新着呢,她一次都没舍得穿过,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穿仔细点。”
何叶扯着岁荌;胳膊,让她又转了一圈,像是从她身上看另一个人,最后缓慢点点头,“你穿可比她穿好看多了。”
“这话我师父听见要伤心了,”岁荌单手遮唇,小声说,“虽然我也这么觉得。”
谁知她这么说,何叶就有点不乐意了,“你师父当年也不差。”
“真;?”岁荌伸手将何叶手里;药箱提过来,挂在肩上,眨巴眼睛,一脸好奇地问,“师父当年怎么样啊。”
她勾着何叶;话往下讲,从去;时候,讲到回来;时候。
路过酒铺时,何叶停顿了一瞬,还破天荒;给刘长春打了半壶梅子酒。
只是他没进永安堂,让岁荌把酒拎回去。
何叶往对面撩了一眼,柔声道:“跟她说,这酒要是搁上十多年再喝,下次就没人给她打了。”
岁荌抱着酒壶,笑弯了眼睛,“好嘞。”
“这衣服没白穿你;吧。”进来后,岁荌将酒壶放在柜台上,特意跟刘长春道:“何叔给你打;。他说衣服搁个十年不穿就算了,这酒要是也不喝,下次他就不给你打了。”
岁荌踮脚伸手拍刘长春肩膀,意味深长,“老刘啊,抓点紧吧,人家都暗示成这样了,你还矜持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