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离开,太医局门口医家变法的大戏也悄悄落幕,却在开封城悄无声息的传开。
“又要变法了!”
“变法,谁又要变法?”开封城中,一个老者闻讯几乎要跳了出来,他可是一生经历过两次变法,每一次都历历在目,没少折腾人,然而如今才过几年安稳日子,竟然又要变法了。
“是范相公之后,范正要变医家?”一个闲汉解释道。
“原来是一群太医生在胡闹,切,还真的以为变法是过家家呀!”老者嗤之以鼻道,当初朝廷的两次变法,那可是朝野沸腾,举国震动,一群太医生的变法简直是小打小闹。
“可不是小打小闹,范相公之后在太医局门口怒斥太医丞,历数医家弊端,畅想医家的未来,引得数十名医者跟随,范正当场将价值两万贯的秘方投入其中。”闲汉咂舌道。
“范相公之后,果然有几分血性!”老者不由陷入一丝回忆道,庆历新政之时,他年纪尚轻,但是依稀回忆起范仲淹的风采。
很快,范相公之后要变法医家的消息越传越广,很多人听了一笑置之,医者闻言,沉默着有之,也有医者痛斥范正乱开邪方,揠苗助长,毁医家年轻一代。
“父亲,可要给孩儿做主,范正欺人太甚!”赵明诚找到父亲,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范家后人要变法医家?”赵挺之忽然豁然一惊道。
“不错,孩儿亲眼所见,范正错失翰林医官的位置,恼羞成怒,为了在李姑娘面前出风头,一气之下,宣布要变法医家。”赵明诚怒声道。
赵挺之眉头一皱,他想要和赵明诚和李清照联姻,乃是看重苏门的名气和底蕴,原本已经接近成功了,没有想到竟然杀出一个范正。
“范正豪掷千金,一定另有所图,绝非仅仅为了一介女子和无足轻重的医家这么简单。”赵挺之瞬间脑补道。
“父亲说这其中背后还有范家的意思!”赵明诚惊呼道。
赵挺之冷笑一声道:“无论有没有,范正作为范家之后,公然宣称变法,世人会怎么想,来人,在开封城秘传,范家想要变法,范正变法医家不过是打前站罢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给范正施压!”
“父亲英明!”赵明诚敬佩道。
赵挺之得意一笑道:“除此之外,你可以再联系一下,太医令巢元让其无论如何也要将范正打压下去,否则他的太医令位置就别做了。”
“孩儿明白!”
在有心人的传播学,范家准备变法的消息在开封城潜流暗涌,毕竟范仲淹当年的庆历新政赫赫有名,范正作为范家之后公然变法,难免不让人多想。
范纯仁结束一天政务,发现周围之人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范大人,范家后继有人呀!”宰相吕大防意味深长道。
“吕大人,这是何意?”范纯仁不解道。
吕大防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背着手施施然的离去。
而苏辙也迎面走了过来,深深的看了范纯仁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毕竟他的屁股也不干净,他哥哥苏轼的儿子,也在太医局中,也参与了范正的变法医家。
“莫非我苏辙上辈子欠哥哥一家,救了哥哥一次又一次,以后还要救侄子。”苏辙心中郁闷道。
范纯仁丈二莫不着脑袋,刚刚走出皇宫,只见担任开封尉的长子范正平焦急的等待在那里。
看到父亲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道:“父亲,出大事了,范正又闯祸了。”
范纯仁眉头一皱,道:“那小子又出邪方了?”
上一次,他乱出邪方,让亲上加亲的夫妻和离,不少官员颜面无存,直接让三弟贬到了亳州。
范正平苦笑道:“这一次可不是出邪方如此简单了,他公然在太医局面前,痛斥太医令,历数医家弊端,声称要变法医家。”
“变法!”范纯仁身形霍然一顿,这两个字让他想起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不过是书生激愤之词罢了!当不得真!”范纯仁摆摆手道。
范正平苦笑道:“若是如此也就算了,范正已经在太医局鼓动一批太医生跟随,还要将自己手中的价值两万贯的白酒和酒精秘方筹钱,要在开封城建立一个当世最大的医院。”
范纯仁不禁一个踉跄,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侄子还真的是人才,竟然不但喊口号,还已经实施了,两万贯钱,就是范家族产加一块恐怕也没有如此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