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渠张了张嘴,话语在一片雨声跟众人的喧嚣声中,分外清晰。 “我。”他抿了抿唇,吐字艰难,但面上在雨里火光照耀下,仍是带有神性的平淡,“我,有什么罪?” 似是解释,似是辩解,又似是困苦到极致发出来的叩问。 这话传至众人耳旁,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众人看向天门弟子。 江垣声音比闻渠还大:“夺永望城气运,灭永望城百姓,伙同狐妖构害长夜城千年,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的罪!” 岂止这些罪名。 身为神明,被恶人算计,难度世人,就是他最大的罪。 江垣恨死这个神明! 当场众人偏听偏信,多以天门弟子唯命是从,纷纷附和着天门弟子的言论。 在一片指责议论声中,闻渠巍然不动,他张张嘴说不出话了。 他身后的一家三口早已经逃离,火柴堆上只剩他一个人。 孤零零立在世人对面,身影寂寥。 那些他想不明白的、看不透的、理不清的人事复杂困扰着他,他还未找到源头,却清楚的看见他一下子被推到世人对面。 他被谩骂,被唾弃,被指责….. 没有人对他有所期待。 神明,被痛恨了! 在这一过程中,人群中有人点了火把扔进火柴堆内。在大雨中,那火出乎意料的烧了起来。 “这…这…上天都要烧死这条妖龙!” 江垣心头冷笑,提剑结阵,四散的天门弟子纷纷响应。 白线密密麻麻织成的巨网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金光地表徐徐升起,破开巨网,弥漫整座城。稍即,金光连成线幻化成一条金灿灿的神龙盘踞在永夜城上空。 “这是…..什么?金色的龙?神明现世?” “妖龙…没有金色,该是黑色的吧!” “这条妖龙,装神弄鬼糊弄人!” 江垣还想煽动百姓,一缕缕金光穿四肢而过,狠狠撩起他又重重往地上砸! 其余天门弟子也是如他一般的狼狈。 倒地,口吐鲜血。 没了之前的高贵! 他们不约而同抬头,朝人群自发站成两侧的尽头看去。 星门弟子着白衣,背部背一把素剑,站成两排缓缓向柴火堆上那人靠近。 他们站在柴火堆旁,立定,对着闻渠恭敬低首,之后转身面朝聚拢在一起的天门弟子拔剑。 两厢对峙。 为首的星门弟子咬字清晰:“与神明大人为敌者,即与我星门为敌。我等三千星门弟子誓死守护神明大人。” 这期间,地一欢带领地门弟子姗姗来迟,他踩着屋落青砖而来,红衣青剑少年意气,笑声道:“天门说的妖龙在哪里?我没见着,倒是见着我们神明大人。” 这话倾向太明显了。 三大宗门,认了闻渠是神龙的,就有两大宗门。 长夜城的城民在信谁上左右摇摆,没个定论。 也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仙人打架,我们遭殃,我还没娶媳妇儿,没活够,我先跑了!” 此话一出,管他谁是不是神明,他们保命要紧,在场城民一哄而散! 大势已去,江垣咬牙:“地少宗主,此事我劝你们地门不要插手。” 地一欢:“路见不平,拔打相助而已。算不上插手!” 江垣:“……”去你爹的!下次杀闻渠,他是不是还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江垣转头看星门弟子,他们两宗是死仇,他捏紧了手,愤愤抬眸看向闻渠,突然怒声骂道:“闻渠,你个废物!” “……” 救赎对象也是你能骂的?! 星云正准备出手,谁料,闻渠动了,这是他第一回动。 谁也没瞧清他的身法,只知一眨眼,他就封住天门弟子所有灵力,还单手拎起江垣,声音冷冽:“你既然有想杀了你们老祖的心,那你就去,别把你自己的懦弱推到我身上,我不欠你们任何人。” 江垣:“闭嘴!” 闻渠:“永望城的气运是你们夺的,城民是你们杀的,凭什么把这些事归咎在我身上。” 江垣哽着声:“你闭嘴!” 闻渠仰头盯着看他挣扎之色良久,突然的意兴阑珊,扔开了他。 他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声短促的闷哼。 “你说我是废物,你又何尝不是个废物!”闻渠半蹲身,沉声,“江垣,我那半身冷骨好做画吗?” 江垣骤然抬眸,很讶然:“原来…你都知道。” 闻渠:“我一直都知道。” 江垣:“那…那为什么….” 闻渠:“我们之间两清了。” 少年起身,束发的红发带随风飘扬,他转了个方向,从星门弟子旁路过,在那尽头,一名白衣弟子替人撑把月白伞,薄伞轻抬,少女姣好又娇嫩的面容露了出来。 星云仍是盛装出现,衣裳层层叠叠,色彩缤纷艳丽而不失格调,落落大方,又美又艳,还有点娇娇色。 闻渠顿住脚步,静静看着她片刻,星云若有所感的轻轻抬起的眸,与他的目光相撞,星云莞尔,遥遥一笑。 所以的情绪都黯然失色。 他的世界,天光乍现。 ……. “两清?”星云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砸闻渠,她有点烦躁,“你们什么关系啊,还两清?” 闻渠回过头来,大雨初歇后的月光分外清晖明朗,他在月光里望向星云,目光不避不躲。 看她? 救赎对象也知道看她就能得到救赎啊! “他帮过一两回的关系,不比地门少宗主拼死将你从半月秘境小天地背出来的同生共死关系!” “……” 两人身后有一群星门弟子偷偷摸摸跟着,他们在两人身后议论。 “那就是少宗主的心上人,个高腿
偏袒那条半龙16(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