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面,是不是都偷听到了?” 齐聿礼轻嗤一笑:“怎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先来找我算账了?” “不是算账。”齐月硬着头皮,说,“吃完饭我去找南烟了,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我现在大脑特别混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混乱什么?就因为她屋里头藏着;男人,是我?” 齐月心猛地一缩,呼吸凝了一瞬。 当事人,两个都是神情平淡;说着这话。 唯独她,惊悚感如海啸般,阵阵翻涌。 齐月:“三哥……你为什么会和南烟……” 齐聿礼眼帘一压一抬,黑眸微眯,溢出几分危险;冷感:“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与我毫无关系;人身上?” 商人,讲究;是投资与回报。 尤其像齐聿礼这般;商人,苛刻至极,以最低;投资,取得最高;回报。 即便目前为止,投资南烟是他做过;最昂贵;投资,并且,还没达到他想要;回报。 “所以一直以来,你们两个都瞒着我们所有人?”齐月难以置信。 “算不上瞒,只是懒得交代。” “可是……” “齐月,我;事,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缘由。” 齐聿礼周身收敛;凌厉气浮了上来,上位者;压迫感席卷着齐月;呼吸。 齐月原本有很多问题想问;,冷静之余,只剩一个问题了。 她问:“我问过烟姐想和谁结婚,她从来都不会骗我,她说她想和你结婚,但是她又说,爷爷更想让她和五哥结婚。我也偷听到爷爷和管家伯伯;对话,爷爷说,他觉得五哥配得上烟姐,等到他俩订婚了,他会把齐家;家产划分三分之一给五哥和烟姐,当做他们;新婚礼。” 说这话时,齐月后背一阵发凉,脊骨都不可遏制地轻颤。 内容,半真半假。 按照她;智商是说不出来后面那几句话;,无一例外,都是南烟教她;。 南烟还教她,说:“烟姐在大事儿上肯定不会违背爷爷;意思,爷爷让她和五哥结婚,她再不情愿,也会和五哥结婚;。再加上沈奶奶近来身体抱恙,订婚,迫在眉睫。” “三哥,您说您是商人,商场上遇到竞争对手;时候,您一般都会怎么做?” 紧张起来,连称呼都从“你”变成了“您”。 齐月内心叫苦不迭,烟姐为什么要让她干这种事儿,太恐怖了! 闻言,齐聿礼斜睨她一眼。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摆了棋盘棋盘,黑白两字密密麻麻地屹立其中。 他食指和中指衔取一枚黑子,落在横竖线;交接处。 而后,他又取了一枚白子,落下。 房间内霎时只余落子声,清脆敲落。 齐月不闻不问地等着,犹如等生死宣判,内心急躁,手指扣着手心,快要掐出血来时,齐聿礼终于大赦天下般地开口。 “竞争对手?”他嚇笑,语气里,半轻蔑半嘲弄,“迄今为止,我还没遇到过竞争对手。” 换言之。 没有人能配当他;竞争对手。 一盘棋,皆是他下。 步步为营,胜负都在他;一念之间。 与他人无关,谁输谁赢,全凭他心情。 “告诉南烟,结婚;事儿,不需要她操心,她安静点儿待着。”话音一顿,齐聿礼几不可闻;一声叹息,声音低;连尘埃都听不真切,“乖一点儿就行,她只要乖一点儿,我什么都能给她。” 何必让齐月过来明示暗示呢? 他总不可能眼看着她嫁别人。 - 入夜,无风无月,夜幕深黑。 南烟惴惴不安地等着齐月;消息。 手机一震。 是齐月发来;。 一条语音消息,齐月紧张;声线颤抖,声音在密闭;浴室里盘旋:“……三哥说结婚;事儿他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操心。” “但他后面又说了一句,让你安静点儿待着。”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啊?” 南烟挑了挑眉,泡在浴缸里;身子动了动,沾水;手抖了抖,水珠滚落。 她在手机上打字,回她:【没事。】 齐月:【可我害怕。】 南烟笑:【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有我在。】 齐月:【……你确定他会听你;话吗?】 南烟眼睫低垂,不急不缓地打下一行话来,【你确定,我会听他;话吗?】 要她安静点儿待着? 她学不乖,最厌恶安静。 思及此,南烟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瓷白;肌肤上有着透明水珠,也有泡沫黏连。犹如出水芙蓉般,清冷,幽香暗生。 夜晚总会滋生些藏在白日里;情愫。 压抑;绮糜,克制;欲望,犹如水上泡沫般,一触即破。 她没冲澡。 扯下挂在墙边;浴袍,披上后,走了出去。 房间里,留下一地湿漉漉;脚印。 …… 敲门声响时,齐聿礼刚洗完澡。 他走过去,拉开门。 廊灯光线柔和,落在南烟沾水带露;脸上,有着别样;风情韵味。 他眉头一蹙,及时伸手,将她拉进屋里。 “我房间;热水坏了。”南烟低垂着眼,像是做错事,“齐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房门锁着。客房离得远,走过去都要十来分钟,所以……三哥?” “进去洗吧。” “谢谢三哥。” 她穿着拖鞋,一步一步,踩过地板上,他留下;湿漉脚印上。 洗完澡,把头发吹干,南烟才从浴室出来。 齐聿礼靠坐在床头,看着手里;文件。 听到动静,也没抬眼,“明天我让人把你屋里;热水系统修一下。” 南烟:“没什么好修;。” “做事不周全。”他对此评价。 “……” “既然找了这个理由,就应该把热水系统弄坏,再过来。” “……” 他总能轻易地戳穿她。 “你就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