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之知道,酒楼大堂并不是说事情的地方。 所以,在简单的给众人介绍了哥哥的存在之后,他就领着人到二楼的包间内。 这包间不说多有保密性质吧。 至少是能够隔绝耳目。 对于哥哥的到来,李焕之表现得心事重重,戒备而又拘谨。 正如其他人所看的那样。 这些高官厚禄者于江湖人士来说那从来都是不够不沾就不沾。 一不小心沾到,那真的是比吃到xxx都要难受。 而对于李焕之而言,这种难受还不至于到达吃到xxx。 但是吧,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这或许可以归结为,江湖人士和朝堂人士气场不和导致的。 “所以你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李焕之遣退了倒茶的小厮后,一脸不解地看向了正在喝茶的哥哥。 他们之间的五官特别相似。 或许是因为经历的不同,这导致了这所谓的哥哥长得要比他更为锐利。 仅仅是坐在那边就锐气十足,酷似出鞘的宝剑。 举手投足间,少了独属于江湖的清澈,沉淀了不明意味的老辣。 “这又不是在家里,又何必那么紧张。” 李庆图闻言淡然一笑,随即抬眸看向自家弟弟: “就当做是兄弟间的闲聊,如何?” 说完,他淡然地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你还有闲聊的时候?” 李焕之垂下脑袋,望着哥哥,挂在他耳垂的银坠轻轻的晃动,棱角分明的面容褪去了些警惕。 “没有吗?” 李庆图笑着反问,剑眉星目,书卷气扑面而来。 见李庆图眉开眼笑的模样,李焕之试探性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对面。 他的脸色有些别扭和放不开。 仔细一想,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将大哥当做是一生之敌。 结果大哥的眼根本没有自己。 如此一寻思,沮丧的情绪莫名的涌出。 李焕之喉咙一紧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并非我不搭理你,只是你打小便争强好胜,我们兄弟两何时能够好好谈谈了。” 李庆图也不急着将话带入正题,反而开始和李焕之聊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还不是因为夫子和父亲总拿你来给我说教,我实在气不过……。” “此事,我也跟父亲说过,没想到他私底下还是如此。” “父亲那老顽固你又不是不知道……” 随着话题的深入,李焕之渐渐地也放松了下来。 他年幼时的确是对这大哥多有敌意,自有了自己的目标后,这种敌意也随之散去了。 时间的磋磨下,兄弟两个终究是桥归桥路归路,走向了不同的轨迹。 两人交谈了片刻,李庆图这才笑容一收,言归正传: “我这一次来,是想带你回家的,你差人邀请徐旭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怎么?这你也要管?” 李焕之听到这里,眉头皱起,语气骤然冷了下去:“是因为他背后是朝廷?” “非也,他的身份在朝廷中也不过是……。 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布置太粗糙了。 若不是我差人收拾头尾,清雪山庄早已经顺着线索咬上你们了。” 李庆图说到了身份问题,很自然地岔开了话题,幽幽道: “我这边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最好趁着他找上门之前赶紧跟我走,听话。” 这一位或许是哥哥当习惯了,说话之间居透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压力。 “我是不会回去的。” 李焕之眼皮抖了抖,不服输地表明立场: “那徐旭阳并非善类,既然明面上并非朝堂上的人,我以江湖人身份杀他,你还管不着!” “你,怎可如此顽固不灵!。” 李庆图听着这话,脑袋里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只觉得倍感头疼。 “有的事情,不可妥协。” 李焕之眼神深邃,隐约有几分的痛苦和挣扎。 “当真?” 问话的瞬间,客栈内无形的气势在拉扯着,两人的眼神碰撞,墨发在微风下轻轻飘动,谁也不愿退让。 “当真!” 兄长的目光犹如重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李焕之呼吸片刻,重重的点头: “这是江湖人的事情,兄长请回吧!” 听闻李焕之这样不假思索的回答,李庆图重重的放下茶杯。 他的笑容骤然消失,满是怒意地站了起来,直视着自家弟弟: “江湖人?江湖人!你就这么认定你是江湖人!” “对!” “既如此,你好自为之。” 李庆图说罢,拂袖而去。 似乎被气的够呛。 在自家哥哥离开之后,李焕之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兄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关注着楼上动静的王明辉和黄鹏芝在门打开之后立即鱼贯而入,关切的询问。 “无碍,不过家事。” 李焕之挥了挥手,心不在焉的应付了过去。 等好友离开之后,他才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要对付徐旭阳的事情,终究还是让家里人知道了。 刚才他那么说,便是要将家里和自己切割开来。 也不怪哥哥如此愤怒。 终究自己还是任性妄为了些。 可若是还能重来的话,他的选择依然是如此的。 原因无他,报仇罢了。 哪怕手段幼稚可笑。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三个月,他们的客栈依然不温不火,一个客人都没有。 柒染的日常生活就是和三人一同讨论剑法,武学,讨论料理,看戏。 顺带的学一学古代的生火方式以及简单的受伤包扎小技巧。 并不是柒染勤奋好学。 只是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