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关于千机门灭门事件,众说纷纭,然而始作俑者,柒染与李焕之两人早已经在做完灭门的事情之后,一走了之。 路边某混沌小吃摊上,李焕之与柒染开始谈论起手中这一包裹账本的去留。 柒染想得很简单,那便是直接将账本找个衙门丢进去。 对此,李焕之却是有不同的见解: “千机门主要是为三皇子做事的可不少门道,少侠,依我看,这一份账本还是给这边的巡抚比较好,他上头是二皇子。” 说完,李焕之和柒染的那两碗撒着葱花和虾米的馄饨就被小二给端了上来。 滚烫的热气隔在两人视线中间,同时也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行吧,你看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 端着那热腾腾的混沌碗,柒染张开嘴囫囵吞枣地吃了起来,完全不去思考账本和这些皇子之间的复杂联系。 反正她报完仇就死遁了,世界风云如何,她也懒得研究。 “少侠你很饿?” 李焕之尝了一口热馄饨,被烫了一下,一抬头,发现柒染已经把一整碗馄饨都吞下肚了。 他扭过头,欲要叫老板再端上来一碗. 柒染先一步的阻止了他,她眉头微皱,直言道: “我不饿,你说的巡抚在哪?我趁早把账本丢过去,免得麻烦。” 这般的做派与秋清越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成分在里面。 李焕之沉默几息,笑道: “他府邸倒是好找,只是需要几天路程,我这就备个马车,只是,账本毕竟涉及皇子,贸然的露脸,怕是难以脱身。” “谁告诉你我要露脸了?” 柒染目光略带嘲讽,细长白皙的手随意地颠了下装满账本的包裹:“直接找个院子丢进去就得了,还送他书房门口?惯得?” ……。 李焕之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听之任之。 赶路的马车上,李焕之尝试着和柒染有更多的交流。 然而,一番互动下来,他绝望的发现,相比起秋清越那什么都涉及一点点的存在,柒染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仅仅只有“活着”那么一个最低水平。 什么琴棋书画历史人文,一问三不知。 一番对比之下,李焕之莫名地发觉,自己文化水平似乎还是不错的。 算了,还是讨论剑法秘籍之类吧。 他前头刚教完如何随机应变的和敌方对线。 后头,柒染就活学活用的把黑雾当暗器,搞起了不讲武德的偷袭文化。 ----------------- 次日,艳阳高照,在去寻找巡抚的路上。 山道中,尸横遍野,狂风渐起,生锈的破伤风剑上血色滴落。 马车内的李焕之愕然的看着前方在满地山贼尸体前静静站立遗世独立的女子。 这背对着曦光的少侠依然是一身红裙,气度不凡,好一副风华绝代的模样。 如果,不去看她战斗过程中那把黑雾当石灰一样偷袭的手段,那就更好不过了! 到底,这少侠是如何把灵活战斗理解为偷袭文化的? 是自己的教学哪里出问题了吗? 就在李焕之怀疑人生的时候,他听见了柒染赞赏的声音夹带着风的呼啸传来: “你这家伙说的不错,留下你当个武术指导果真不是坏事。” 踢开路边碍事的尸首,柒染越过那些东倒西歪没有气息的山贼,重新坐回了马车上,顺带的对李焕之的观感更好了一点。 之前单单靠原主的一些招式和自己的技能,固然是可以高效解决事情,但终究过于惊世骇俗,没有这种偷袭行为来的隐蔽。 果然,这行走江湖,还是得有人指点一下。 “少侠惩奸除恶实属高义。” 李焕之目光扫过满地的山贼,最终看向了柒染那挂着嚣张笑意的容颜,他手扶了扶额头,一双凤眼带上无奈:“只不过,我的原话是善御敌者,正兵先合,而后扼之,不是……。” “不是什么?” 柒染驾驶着马车,漫不经心抬起头看向晴空万里的天空,阴恻恻地威胁道:“你若是想继续废话,我不介意把你从马车上踹下去。” “额,那,我无话可言,少侠你继续赶路吧。” 听到柒染这一通威胁,李焕之心里的话在喉咙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这些天,他企图和这个“第二人格”版本的秋清越到套近乎。 结果,弄巧成拙。 寻常诗词歌赋不懂也罢,在问到一些该世界的常识问题,对方回答不上来之后,直接就恼火了。 他好一通赔礼道歉才把炸毛的刺猬给安抚了下来,免去了被踹下马车的危机。 可谓是,人生艰难,大抵不过如此了! ----------------- 五日后,柒染他们的马车刚一进城就碰上了巡抚出游,百姓退散的场面。 一条大街上,除了浩浩荡荡的出游衙役,护卫就是被赶到路边互相推搡的百姓,这一群人当中,巡抚的轿子无疑是最闪耀,最醒目的。 “这是个好机会!” 柒染眼中闪过精光。 “少侠,不可冲动,这队伍里可是不少高手,若是惊扰了他们……。” 李焕之撩开帘子,望向巡抚出游的队伍,那队伍里高手可不少。 “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 柒染打断了话头,抛下了在马车里满是担忧的李焕之,直接飞到了某酒楼高达三楼高的屋顶上。 她抬起了装满账本的包裹,瞄准了巡抚那花里胡哨的轿子,一个投篮动作。 那装满了账本的包裹又快又准确的朝着巡抚的轿子飞了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