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灵张开嘴,大力咬着舌头,舌尖的血对尸体作用很大。 死尸最害怕的就是活血,活血就像把他们重新拉入阳间鞭尸。 她拼命地咬,舌头快要失去痛觉。 耳朵嗡嗡响,难听的嘶吼声一直在耳边打转。 视线也开始模糊…… 这么久还不来救我,真的是懒驴上磨,有够磨蹭的! 曾灵在心里不断吐槽二人中,一股凉意突然头顶的正前方袭来。 “阿秋!” 头顶射来一道光亮,那个打喷嚏止不住的男人一掌拍碎了棺材板,手臂还淌着鲜血。 “心理学大美女,你怎么嘴角边上怎么多血呢,%#%……” 苏沫看到曾灵嘴上全是血,几乎把整个下巴染红,脸色也极其苍白,玻璃般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红色大喜袍更使得她带上一份病弱的美感。 曾灵感觉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余光看到旁边的尸体变成了一滩尸水。 但是这个声音好吵啊,真想撕烂他的嘴巴。 一阵强劲的阴风灌入她的喜袍,她瞬间清醒,顺着碎嘴子的声音一巴盖了过去。 “好痛,我靠,你是属兔子的吗!我真的是……”苏沐跳了起来,刚想骂爹骂娘。 另一边的绫纱也给了他一巴掌,警告他不要说脏话。 苏沐彻底是没了脾气,两手捂住火辣辣的脸,“两位大姐,没必要吧。” 随后又转向曾灵那边说:“好歹我是你救命恩人,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曾灵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每隔两米立起一块墓碑,身后则是一座座坟山头,跳跃着青白色的鬼火。 “再晚一点来,我舌头就要断了。”她捋了捋舌头,口腔里还有凝固的血。 她敢这样伤害自己,也是因为她知道身体的超强治愈能力。 绫纱美眸一寒,瞪了一眼苏沫,示意他闭上臭嘴,吃瘪的苏沫,像一只试图与主人斗争却失败的犬。 绫纱左手绑着绷带,由于疾病的原因,她磕磕巴巴的问:“现在、我们、该去哪里、找、诡异之物,青山、到底、是个、什么……” “祠堂,我们要去找祠堂。”从棺材里翻出来曾灵,思索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孤家难掌鸣,青山显灵秀。 形相两吊影,青山埋骨魂。 这两句口水诗都提到了青山,如今她才想到两个青山有可能是不同的意思。 “之前在府里跟几位丫鬟聊天,我知道这里的祠堂在哪,跟我来。”苏沐没问缘由,直接走在前面带路。 足足饶了三个大圈,他们才在墓地的最深处找到一座阴森幽闭的小宅院,旁边种满了骷髅树,这样的树挂着一个个骨头架子,有时候会随风发出骨笛子吹响的声音。 苏沐吸了口气推开古朴的大门,门一推开,里面的油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三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打量周围的环境,那是一个摆放着许多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 最让人震惊的是在供奉牌位的神台前面,有一个低垂脑袋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幽暗的红光打在他身上。 能够看见有无数条类似管子的东西插在他身上,那些管子连接的是地面,宛如一棵树的万千藤蔓在吸收大地的日月精华。 曾灵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慢慢靠近男人,血管里流动的是暗红色的鲜血,还散发着浓浓的腥味,她敢保证那是人血,她的鼻子对血腥味非常敏感。 “他是鬼吗?”苏沐耸着肩膀走向前,打量着男人,“会不会动啊?” 余光瞄到曾灵神神叨叨穿着个大红袍像鬼一样,趴在破旧神台上,盯着神台上摆着的一堆牌位,忽然她嘴巴喃喃念叨着,“孤家难掌鸣,青山显灵秀……形相两吊影,青山埋骨魂……” “那一封信,原来是这个意思。”苏沫突然想到什么,原本略带吃惊的狗狗一下变成极具危险性的狼。 他就知道曾灵怎么可能突然那么好心的代替别人去做“新娘”,原来如此。 青山压根就不是什么一座山,有可能就是一个人,还是个死人! 想明白一切的苏沫舔舐了一下发白嘴唇,走向前去。 “曾医生,你真是阴险啊……”苏沐看着曾灵手逐渐伸向一个牌位,他也开始行动起来。 可为什么他觉得脚动不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曾灵瞳孔放大,脸色煞的苍白,大喊:“快跑!” 苏沐意识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脚缠上了很多红色的细管,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血脉的血好像在被抽走。 “异……徒……驱驱驱……之!”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苏沐面前响起。 “我去,真的是只鬼啊。”苏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慢慢打开眼帘,他没有眼瞳,只有黑洞洞的眼眶,全身瘦得如同发黑的树干。 加上他没穿衣服,光秃秃的,所有萎靡的器官都暴露在外。 苏沐虽然眼神露出恐惧,脸上的表情从玩世不恭转变得认真,双手抬起,缓缓呈握拳姿势,他想要唤出储存在虚空界面的武器。 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大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游戏卡bu了,还是此剧情不给用道具。 “嘶……” “哐……” “哐……” 就在苏沐背后的一堵墙发出阵阵的撞墙声,同时周围卷起一阵阴风。 苏沐俊逸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心脏不自觉砰砰直跳,他拼命想扯断红色管子,却发现越扯管子越紧。 椅子上瘫着的男人,木偶脸开始诡异的笑着,“你……逃不掉的,她们……也也是……” 一声巨大的哐响,墙被撞倒了,出现一排密密麻麻的影子,他们全部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