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台荣被阿姐拉了一下,回头看向了那个差不多二十出头的青年。俊秀的眉目下长着一张过于精致的小脸,皮肤奶白,睫毛浓密又纤长,显得有几分胭脂气,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张嘴唇不红淡粉色的像桃花似的。 不过周台荣觉得这人最漂亮的还是那双眼睛浅琥珀色的像蜜糖一样,尤其是眸中清冷,更让人觉得这人不可高攀了,尤其是现在穿着一身军装身姿笔挺的样子让人觉得更是威严。 周庆英与他客套,“慈儿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咱们好去城门口接你。” “不麻烦三姨太了。” 青年说话很冷淡,尤其是那双眸子波澜不惊的也丝毫不给面子。 周庆英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极了,她早就是正牌夫人了还三姨太三姨太的叫,不是诚心恶心她么? 周庆英闹心不想再说话,对着烟管子撮了一口消气。 周台荣跟上往前走的宋慈,露出一个仓皇的笑容,“这不都是一家人么。” 宋慈倒是没看他直直的走了。 周台荣看着远去的背影,那双眸底深处潋滟着其他情绪。 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第一次不愉快的打照面,那时他好不容易换的馒头却被人硬生生的踩烂,他要去找那人理论,少年却挡在他面前朝他扔了几块大洋,让他滚开。然后把自己的尊严践踏进泥土里,那时候他就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可是造化弄人,他们竟然成为了一家人,这可真是挺可笑的。 周庆英敲了敲烟袋子,她一声就唤醒了周台荣的思绪:“阿弟宋慈就这种脾气咱们也别想太多,先去大厅待会儿大帅回来了,就上桌了。” 周台荣无所谓的笑了,“我可没想,阿姐是多想了。” 周庆英看着他,总觉得他是骗自己毕竟周台荣骨子里是狠的,狠起来刀都敢架在亲娘老爹的脖子上,怎么可能这么好脾气的不与人计较。 招呼一声就去前院的大厅了。 宋慈有两年没回来,一直待在苏城了,一是宋爹看宋慈大了想借此机会给宋慈树个威,二是小时候被宠的太狠了要磨磨他的性子。 刚回房间里面的摆件位置都是他记忆里的模样一点都没变,陈设都是干净的不染灰尘,看样子是每天都在打扫。 宋慈换下衣服,换了一件简单的米白色宽松的羊绒薄衫和灰色长裤,刚换好就听见敲门声了。 那个黑衣黑裤的男人走进来,语气还和以前那样亲昵,伸手要摸摸他的头顶,“小慈回来了,比以前更漂亮了还长高了。” “任其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宋慈抬手制止他的动作,长而浓密的睫毛抬了抬,嗓音到现在才有一丝热乎气儿。 肩膀上搭着一只宽大的手掌,宋慈抬头,看清楚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五官硬朗线条凌厉流畅,那双凤眸是有韵味的,紧抿的嘴唇看到他才露出一个浅薄的弧度。 “小慈,离开几年都不知道喊大哥了吗?” 宋慈想起那天他无意中听到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拨开他的手,花瓣似的薄唇轻启,“凭什么?” 男人的眼底闪过些许诧异,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全称,原来他总爱叫自己大哥的。 任其年开口问了,嗓音依旧温柔:“小慈,你是不高兴了吗?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我做了什么你觉得不好?” 宋慈皱眉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的力道有些重,他脸色不好了伸手挥下去,由于力道的原因,衣领歪仄露出那半白皙圆润的肩头:“你别太过分。” 任其年目光触到他那抹白眼神里有一瞬间的烫,瞬间把视线滑到他的脸上。 注意到他的表情,无奈的笑了一声就像还是面对小时候那个顽劣的孩子那样宠溺,似乎把他的行为当做无理取闹一样,“别闹脾气了,马上干爹要回来了,不要这副样子他看了也不会高兴的。” 宋慈嗓音很冷,连带着眼底似乎都染上了雪花,“你配吗?你只是我爹给我找来的玩伴,你凭什么假惺惺的管着我?” 任其年听到这句话,眼神一闪而过的阴冷,他最不想听到的话宋慈又说了,每次想起这件事他都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没有丝毫尊严。 他态度软了下来,笑得依然是这么温和,“小慈,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如果你是觉得我不够好,我可以改的。” 宋慈看着他假惺惺的态度,简直令他作呕,他不想看到任其年了,推开他直径走了出去。 任其年被他推的踉跄一下,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宋慈离开这两年确实是好的,至少力气见长,就是脾气大底还是没改过来不知道什么是克制的,没办法小时候就没娘了又被人宠的太狠。 半晌才转身看到地上滑落的衣服他并没有去捡起来放到一边,做做样子的事在面前就足够了。 刚关门出去那张嘴里就无声的吐出一句,那双眼睛里的暗光阴冷的像条毒蛇,“白痴永远都是白痴。”
第二百零一章替嫁:军阀少帅VS第一名伶(3)(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