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 满山的烈焰,空气里都是焦糊味。 追杀,数万箭矢从天而降。 他以为要死了。 睁开眼睛,数千万将士挡在自己面前。 血气铺天盖来。 炙烤的人皮肉发出滋滋的油爆声,混杂这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没死。 他踏着千万人的尸骨爬出来。 耳边是无数人生命最后的惨叫声…… 他们最后也没有放开他。 忽然有箭矢从空中飞过来。 耳边破气流一声的呼响声。 满眼的血红色。 还有周围撕心裂肺的惨叫…… 栋七猛地睁眼睛,大口喘息着。 脑袋很沉,疼得厉害。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让一刻也无法喘息,那种绝望,愤恨,痛苦。 看着别人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到化为灰烬…… 宋慈刚进来就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男人。 看着他由于难受轻微扭曲的表情,紧张的开口问道,“栋七你怎么了?” 栋七没有回答,只觉得耳边这倒声音莫名的熟悉,熟悉的让他不由自主想要亲近。 “你是谁?” 宋慈虽然知道栋七会失忆,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真的被他忘记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种酸涩感,让他不舒服。 也不喜欢。 原来被人忘记真的感觉是这样的难过…… 宋慈嗓子有些哑,轻声说了一句:“我是宋慈。” “宋慈……” 栋七嘴里念着这个名字,看着少年那双漂亮的眸子异常的熟悉,见他眼底流露的黯然。 很想很想把他抱在怀里。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男人眉眼锋利,鹰隼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没说话。 空起一下子安静的过分。 宋慈把药碗递给他。 栋七没有犹豫甚至没有问手里是什么汤药,直接喝下。 这个样子,像是哪怕他给的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 宋慈坐在床边嗓子有些发苦。 那双艳丽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又垂了下去。 他失去了原来的记忆,那有没有回忆起自己原来的身世,还要不要和自己一起走。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强求…… 栋七眉头一皱,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被砸中脑袋应该是失忆了忘了之前的事,不过没关系……”宋慈勉强的笑了一下,“你有没有想起来你是谁。” “想起来了。”男人的嗓音很磁性。 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势。 “我们是不是认识?” 宋慈看着栋七,被他眼底的迷茫看的有些揪心:“认识。” 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笑起来傻乎乎还总爱一遍又一遍的叫他慈慈的栋七了…… 他是栋七,这个严肃又凌厉的男人不是原来的他了。 宋慈心里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声音很轻,“你已经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嗯。” 听完他的回答,没继续问。 宋慈拿过桌子上的药,“我帮你换药。” 拆开他脑袋上的纱布,动作很轻,因为脑袋受伤的原因刘大夫怕伤口感染便时间给他剪了短发。 看着凌乱的发丝上面还有些凝固的血痂,怕弄疼上药的动作很轻。 “宋慈,你和我讲讲之前的事行吗?” 栋七眼睛眯起来,那双眸子漆黑明亮。 听到他的话,手下的动作一顿。 “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在提起来。”宋慈嗓音有些淡。 “你已经找到了之前的记忆,也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必要被别人的事耽搁着…… 就像他终究会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他不属于这里,也不应该牵扯别人。 “等你伤好了,我就走了。” 宋慈把东西走起来从床边走过去。 栋七抓住他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你为什么要走?” 宋慈摇了摇头,本来伸手要摸他脑袋的动作改为了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拨开他的手掌,开门走了出去。 栋七看着紧闭的房门,落空的手掌,就连心脏都落空了一拍。 “宋慈……” 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那种踏空的感觉让他昏头转向,毫无方位可言。 “……你到底是谁?” 栋七心疼的厉害,脑海里似乎有别的记忆破土而出,伸手捂住心脏。 眼底的血丝很重,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脑海里画面一闪而过,一个绝美的青年从他面前跑过去,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伸手想去抓住他。 一声巨响,爆破声震碎了周围的玻璃。 宋慈——!! 画面像老旧的电视机一样出现了灰白的雪花,消失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粗喘着气。 手指扣着旁边的桌子,指节按的发白,在木桌上留下五指的凹陷的印记。 擦掉额角的汗水,那双眸子锋利的像草原里的狮子一样。 他满脑子被那个漂亮的小人儿占据。 “宋慈,慈慈……” 名字在舌尖来回翻滚咀嚼,灼热又滚烫,最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宋慈这段时间都在照顾他。 每天药都按时喝,也会换药,就是伤口不见好转。 他是不是故意把自己碰伤的? 宋慈轻瞥眉,看向刚喝完药的栋七,男人神色淡然严肃到面目表情的样子。 在心底摇了摇头。 应该不太可能。 栋七想和宋慈多待一会儿,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下他,他只能每天把自己砸伤,只求他来的时候能多看他一眼。 见宋慈要走,伸手拉了他一把。 “怎么了?”宋慈以为是他伤口又疼了,“要
第一百一十章雨落胭脂泪,梨花戏海棠(34)(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