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抬起他的下巴端详着宋慈,橘黄色烛光映在他的脸上,跃动的烛火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阴影,睫毛很长。 那双异瞳极美,就是从来不愿意与自己对视,就算是看那眼底的情绪也是及其淡薄。 薄唇轻启:“你这个人还真是虚伪。” 那双黑眸里面藏匿这别的情绪又恶劣,说出的话像刀子刮得人鲜血淋漓:“就是一条狗,装什么清高。” 宋慈嗓音很凉:“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和别人就有好说的了?” 萧何说的玩味有意无意的提起栋七这个人。 宋慈脸色这才有些难看:“你把他怎样了?” “没怎么样,也就是打了几下,关了几天。”萧何颇为得意的看着宋慈脸上的表情,继续道:“这么这就接受不了了?我还把人和老虎一起关在笼子里呢。” 萧何玩笑般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我的小宝贝有没有吃饱~” 宋慈脸上瞬间退了血色,眼底的哀伤变得明显起来,几乎能让人一眼察觉,嗓音又凉又苦:“你怎么能这般无赖?” 一想到栋七可能已经被老虎吞入腹中,心底更过意不去。 他是自己的恩人,可终究是自己还是害了他…… 少年扯了扯唇角,轻声道:“你杀了我吧。” 萧何眼底的情感一丝丝褪去强压下心底的暴虐,揪着宋慈的领子一把将人摔在地上,弯腰对上她那双暗淡的眸子,莫名的有些心慌。 自己的猎物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心求死! 那种气郁压得他心底的暴虐一拥而上:“你想死?我允许了吗?” “宋慈,你真是好得很,什么时候把我气死了,你高兴是吧!” 宋慈忍着脊背上的疼痛,把头撇向一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好,很好,栋七我确实没打算动他,可是现在看来他必须得死了。” 宋慈脸色煞白一种被欺骗耍弄的恶心油然而生,“萧何,你……!” “我什么?” 萧何笑了起来,“想保住他的命吗?很简单,要么说出宋屹山的下落,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做好我的狗!” 宋慈没回答,只是他捏着衣袍的手指尖发白,在上好的锦缎上留下很重的褶皱。 萧何就知道宋慈是个硬骨头,是不会说出宋屹山的下落的,不过只要他老老实实不妨碍他做其他的事,其实他还是可以放他一马…… 放他一马? 可能吗?不可能! 真可笑,放他一马,谁放我一马,放过我母妃和父王一马? 萧何声音微凉又带着浓重的威胁:“你就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才这般有恃无恐?” 少年的嗓音比昆仑的冰雪都要冷:“任你怎么想。” 萧何缓和下来,冷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最好乖一点,这回是你自己选择的,遵守你作为奴隶的本分。” 他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戒子,笑着说:“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宋慈不解的看着他,被他那种阴测测的眼神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 萧何从木匣子里拿出一份契约给他看,“这个是你的卖身契,签字的人可是你最爱的娘亲呢。” 刺目的红色让她瞳孔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平静变得难以置信,嘴唇抿的很紧。 心里忽然被一阵汹涌的海浪拍打,腥咸的海水浸在嘴里有苦又涩。 那种让她痛苦悲愤的感觉,从胸腔溢出来,几乎压抑到几点,差点崩断了宋慈的神经线。 宋慈在心里平静到: 痛苦吗? 还要继续保护她一世平安吗? 脑海里那道痛苦的嗓音,啜泣:她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母亲她是爱我的…… 宋慈沉默,等到那道执念消散,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原本涣散的眸子恢复了原来的色泽。 “想要吗?” 萧何把东西收入袖中,开玩笑道:“要看你的表现。”话罢挑逗性的伸了伸手指,示意少年过来。 宋慈看着他玩味逗乐的样子,垂下脑袋,完全把自己带入原主,那种难以言喻的屈辱让她放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紧。 他还要出去寻找父亲离开的真相,他要找到母亲问清楚,他不能一直被困在王府……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回卖身契,让自己不至于这般受制于人。 那双霜雪般清冷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坚定。 少年手指攥的发白,听话的走了过去。 萧何见到宋慈忍气吐声像狗一样任他玩弄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早知道你听话该多好,我说不定会大发慈悲的放你走,可是谁让你骨头这么硬呢。” 宋慈嗓音有些发颤,长长的睫毛下隐匿的情绪微不可查,问道:“只要我听你的,你会把卖身契给我吗?” 萧何挑眉,漆黑的瞳仁里划过一道流光,勾了勾唇角,笑得邪气凛然:“当然。” “不过我现在口渴了,给我倒杯茶。” 萧何挥了挥那金线云纹华贵的衣袖,施舍似的给少年指了指桌上的冷裂纹杯子,“那个好看,就用那个。” 宋慈起身给他倒水,弯腰递给他少年虽然是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但心里定然不会这么平静。 萧何抿了一口直接将杯子摔到一边,皱着眉:“你想烫死我吗?” 宋慈衣襟被茶水泼湿了,蹲下来将杯子重新捡起来。 他刚才倒水的时候水温度正好,并不烫,知道他现在只是想单纯的想找自己麻烦。 更不能多做解释,说再多,只要他一个念头,就算不是你的错也得是你的错。 宋慈极少说话,萧何一直在低头训斥,少年都是闭耳不听,等到他讲完
第八十七章雨落胭脂泪,梨花戏海棠(11)(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