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这回因为屋里有人,孙亦谐先敲了三下。 “这地儿就咱们仨人,有啥好敲的,快进来吧。”一息过后,门内响起了矮个儿老头的声音。 孙亦谐听到这句,便推门而入。 不出他所料,那俩老头儿这会儿正坐在厅里喝着茶等他呢,看那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想来这壶茶是他们刚刚新沏的。 “二位恩人,活儿我已经干完了,不知……现在可否向二位请教两句。”孙亦谐说这话时,态度仍是很恭敬的,他不但丝毫没有要坐下的意思,还在那儿抱拳拱手。 谁知,他话音未落,坐得离门口较近的矮个儿老头就突然抄起手边的一杯热茶,朝着他的脸泼了过来。 这一手,让孙亦谐始料未及,但他的反应还是快的,当即就是侧步闪开茶水,并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然……那老头儿的速度快到他难以置信,还没等他架势摆好,对方便已趁着他做闪避动作的空隙,切入了他身后,并且……给他上了一个裸绞。 列位,您可注意了,这是“裸绞”,不是一般的勒脖子。 中招的孙亦谐心中大惊,他一是惊叹于对方竟然会用这种他以为只有自己才会的锁技,二则是惊叹于这老头儿的体格。 由于对方一直弯腰驼背,又穿着挺厚实的衣服,所以孙亦谐此前并没有看透这俩老头儿真正的身材,此刻被对方贴身锁住之后他再感受一下,这么形容吧……他感觉就像是被肌肉爆发形态的龟仙人给锁住了一样。 “小子……”矮个儿老头一边用他那对儿力大无穷的手臂锁住孙亦谐,一边用一种大气都不喘的状态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俩是傻瓜?说!你有什么企图?” 孙亦谐这回是真不知道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他涨着那张因缺氧渐渐变色的脸,奋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前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呵呵……”此时,仍坐在桌边喝茶的那个高个儿老头冷笑一声,说道,“年轻人,像你这样身怀上乘内功的人,方才在沙滩上看到我俩施展的轻功后,难道会看不出我俩的能耐?”他顿了顿,“按常理说,你怎么都应该立刻追上来问我们几句啊……但你居然隐忍了下来,还诈作不知的样子,先把我们交代给你的活儿干完了,你这绝对是有阴谋啊……” 听到此处,孙亦谐在心里已经骂开了:“靠!老子像预判ala选项一样算计了半天,结果在那个地方我就选错分支了吗?原来那时候我直接追上来问才对吗?” “老夫这一生,别的能耐不敢吹,但这‘谨慎’二字,还是当得的。”这时,矮个儿老头又接过了话头,在孙亦谐耳畔言道,“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还能说一句话,只要你愿意实话实说,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和企图,也许你还能活。” 话都顶到这儿了,孙哥也没办法了,他是一口恶气提上来,说了句真正的心里话:“妈个鸡的!死就死了!老子就是刚才猜到了你们两个狗逼都是世外高人,所以想装一下孙子让你们传授我些本领或者好处!” 他吼完这句,立刻就因脱力而跪倒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当然,矮个儿老头儿并不是到这一刻才松开他的,而是在他说出这句话开头的那四个字时,就已经松手了。 很显然,对方在听到开头的那声骂街后,就明白他接下来的整句话必然是实话,至于后边儿他说出的企图究竟是什么,反倒是无所谓的,因为无论他有什么企图,都对这俩老头构不成什么威胁。 “哈啊——哈啊——” 就在孙亦谐跟狗一样跪地猛喘之际,那矮个儿老头已坐回了桌边,若无其事地拿起了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高个儿老头此时则是微笑着冲矮个儿道:“呵……看到没有,我猜对了吧。” “行行,我又欠你二两。”矮个儿的那个撇了撇嘴,一脸不爽地喝了口茶;却也不知,他口中的“二两”是金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而另一边,缓过来一些的孙亦谐也重新站了起来。 这回,他可没再客气了,一起身就朝前走了两步,扶住桌边的一条板凳,跨坐上去,跟那俩老头儿坐在了同一张桌边,并自说自话地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二位还真是好兴致啊。”孙亦谐喝了口茶水,并语带讥讽地接道,“只是打个赌,就差点儿要了我的命,那下回二位要想再玩儿点别的,我怕不是得被你们当下酒菜吃了?” “嚯?”高个儿老头看着孙亦谐,挑眉道,“好小子,还坐下了是吧?你是不是觉得眼下咱们松开了你,就是放过你了?” “要不然呢?”孙亦谐反问道,“既然你们现在已经信了我的话,那最多就是不教我、把我赶走嘛,已经没理由杀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