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家中仆人已被遣散,母亲一人无法照料家事。他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初到草屋,他坐在屋檐下,无所事事地数了三日土砖。 他想,这一遭虎落平阳,非得要功成名就,才有机会恢复门楣了。只是他已上不起学堂,考不上功名,日后何以为续? 他主动揽下农活,没两天肩便磨破了。家中吃食远不能支撑顿顿白米白面,洋芋红薯果腹,肚中没多少油水,他常喝水充饥。但夜里还要看书,把豆灯拨了又拨,一趟趟地跑茅房。黑暗中,他踏在两片木板上,蹲身也战战兢兢。 他不敢想象在青瓦房住的日子,怕想下去,便从此萎靡不振。 巨大的落差如顽石压在心头,被宋瑶看出来。 宋瑶说,不管时局如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他觉得宋瑶是女子,不明世事,否则当初也不会说出希望被人掳走的话。 但宋瑶想识字,说识字才能明理。她不懂,便学,只是缺师父教。 他不是木鱼脑袋,自然明白宋瑶的意思,却不敢应允。 他想,如今温饱尚且不足,无法厚颜娶了宋瑶,让宋瑶跟他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