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杀狗这件事司奇挨了一顿打,叶舟躲过了一顿打。 和乔叶说的差不多,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把那只总在半夜叫的人睡不着觉的狗杀掉都是一件替天行道的事。 但不出所料的是叶舟被关进了地窖,那是一个专门给叶舟挖的地窖,他从小就淘气,叶寻宝成说:孩子淘气是天性,不能因为他淘气就用木棍纠正他,那样会伤了他的刺。叶无冕说:也不能眼看他犯了错也不管吧。叶寻宝成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在家里的后院挖了一个地窖,那个地窖不知道什么原因并不潮湿,只要叶舟犯了错,就让他顺着梯子下到地窖里去,他下去后再把梯子拿上来,至于呆多长时间,那得看他犯的是什么错,和对错误的反省程度。 叶寻宝成之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是觉得叶舟天性是活泼的,爱热闹的,让他一个人独处,他肯定会受不了,所以被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过后,再要淘气肯定会有所收敛。 殊不知叶舟竟是一个能动能静的主儿,让他在外面,他像个闹海的哪吒,一把他放进地窖他就能在里面自得其乐。叶舟自己说他从小到大所读的书都是在那个地窖里读的。他还说母亲孕育了他的肉体,而后院的地窖孵化了他的灵魂。 这一次叶舟被关进地窖半个月,两个嫂子轮流给他做好吃的,还问他要酒吧,叶舟说:地窖对我来说是一个神圣的所在,我要在里面发愤读书,是不可以饮酒的,这一次,他竟然把一本《道德经》和一本《南华经》背了下来。 贾氏劝叶无冕说:他爹,地窖里潮湿,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别让他落下毛病。 慈母多败儿,叶无冕严厉的说,叶舟这质地雕琢好了是块美玉,若任期野生蛮长,还不知出息成个什么呢,潮不到他,我还不知道厚厚的干草上面还铺了被褥,这一天一只鸡,你当我不知道呢。 可他在下面还挺得意呢,这能管过他来吗? 他在下面就会安分的读书,咱不图他靠读书考取个什么功名,一个人肚子里多读进去些书,终归是好的,肚子里有学问的人淘气都精致,而那些不识字的孩子淘气,只是知道闷糟。 让他上来读不一样吗?给他收拾出间屋子来,不让他出来。 叶无冕摇摇头,我看那个地窖就好像有魔法,他一下去就想着读书,并且心无杂念,那书里的字就像用瓢顺着他的嘴往肚子里灌一样,他一上来眼睛盯着书也瞅不见书上面的字。 那也不能老把老他放在那里面呀,这么大个小伙子老被放在地窖里,传出去叫什么事儿,谁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呀。 叶无冕盯着贾氏问: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贾氏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着头说:不是这么想的是怎么想的? 叶无冕冷笑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再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你说我是怎么想的? 你想的是清扬城的好姑娘都得紧着你的宝贝三儿子挑,是不是这么想的? 贾氏并没有被人看透心事后的慌张,而是面有得意之色,眼有欣慰之光,她说:是又怎么着,难道不对吗?就凭我儿子这长相,这气质,这言谈举止,不说是人见人爱,也是人见人爱的。 按你这么说谁家姑娘如果看不上你儿子,那绝不是你儿子有问题,肯定是她自己命薄福浅。 先生活了大半辈子,唯有这句话说的和叶舟的长相一样,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叶无冕似乎很无奈的摇摇头说:夫人这样的话只得关上屋门在家里说,在外面说让人家听了还不笑掉了下巴。 你以为外人不这样认为吗?告诉你,叶舟可不是因为是我生的我就说他多好,就算是别人生的,我也觉得好。 叶无冕滑稽的给贾氏作了个揖,好了夫人,咱说点别的吧,再说下去,你还不知又冒出什么热闹话来。 先生说句良心话你在家里或是在外面给人家诊病时有多少人夸过叶舟的长相。 人家不过是捡好听的说罢了,见面打招呼的客套话怎么能往心里去呢。 贾氏又得意了,毕竟是自己的预言得到了证实。她说:只是因为他长的好,人家才说出这样的客套话,若他长得像个雷公一样,凭怎么能说会道的人也总不能编出夸他长相的话。 叶无冕叹口气,像是因为自己的女人无知做出的回天乏力的反应,又因为他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能因为她的无知而袖手旁观的看笑话。他说:夫人其实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也识字,并还读了些圣人的书,就是一说到你最喜爱的孩子,你的聪明就像被掺了水一样。相貌是天地所赐,非人力之所为,所以纵使生的如花似玉,也不应该成为你自己和亲人夸耀的本钱。一个人只有凭自己的努力获得的东西才值得……不,一个真正有内涵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会吹嘘和夸耀。 贾氏给了叶无冕一个白眼儿,来说明自己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她说:先生读书读得有些木纳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吹嘘和夸耀,我只是把自己心里真实想的如实的说出来,不像有的人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为表现自己的高明偏偏那样说。 夫人,我说不过你,但愿你的宝贝三儿子是你一辈子说嘴谈天的本钱,说完出去了。 贾氏对着叶无冕得后身用力的努了一下嘴,仿佛这样可以使她不服的心里略微好受些。 叶舟从地窖里上来后,只要不当着叶无冕的面,他就摆出一副从战场上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的样子,好像他不是被罚了半个月住地窖,而是他用半个月的生命,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