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木依使者的身份来到日瓦戈城,耶鲁洪荒却是依君臣之礼接见了他。 回图兰之前,薛达并未就此死心,便让花铃木佯装投奔清扬,实则是留在他身边探听一些动向,随时把消息传到雁翅关上,自然有人接应,他这本来是做了十年的计划,没想到薛武和他一样不死心。司马清扬在金州屁股还没坐热,他就怂恿着赵元朗派赵恒带兵北上了。 花铃木把清扬的想法说了,耶鲁洪荒、耶鲁显、耶鲁赫、薛达、罗川都在场。 耶鲁洪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诧,也有怀疑,两个殿下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罗川脸上依然像一滩死水,就像他活到一百岁死了,又重活了一次,看过了世间的一切,对任何事都不觉得奇怪;唯独薛达一脸的激动与兴奋,他说:陛下苍天佑我图兰,我们所失去的东西还会回来,陛下曾经说过只有汉人才可以打败汉人,果然是这样,司马清扬万万没想到赵元朗这么快就就派兵杀过来了。 耶鲁洪荒皱着眉头,疑虑重重的说:司马清扬诡计多端,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罗川说:陛下司马清扬本不想让咱们知道这是他的想法,看来他是觉得一个将军有了这样的想法会有失体面,再说了,纵使有诈又是怎样的诈呢?南军已抢了他的城池,他只是想哄骗咱们的一万两黄金不成,说到这里,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罗川接着说:我和司马清扬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太了解了,奈睚眦必报之人,到如今他必是以为自己受了赵元朗的戏弄,他把咱们赶回了图兰,没想到南面朝廷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就把他攻下的城池和地盘给抢了过去,刚获得葫芦谷的大胜的时候,赵元朗忌惮他会南下,使出他使惯了的和亲计,可回头又抄了司马清扬的后路,这口气司马清扬是论如何都咽不下的。 花铃木说:不错不错,司马清扬把彩虹公主撵走了,他气的天天在书房里团团转,他的气量小,气性真是大。 薛达说:这也不是气量小,这件事搁谁也得气个好歹。 薛达迫切的想再次证明自己,毕竟他曾有图兰军常胜元帅的称号,由于在关键的几次做出了一些不得当的抉择,被一个毛头小子打的节节败退,一个戎马一生的人,一个打惯了胜仗的元帅,带着如此的遗憾死去的话都没脸见阎王,所以他必须要和那个他眼里的毛头小子再较量一次。一个迫切的想用胜利证明自己的人,往往只会想到事情对自己有利的一方面。 耶鲁显和耶鲁赫兄弟俩心中的“不服”全挤出来也够一万人吃一年的,一听说司马清扬提出这样的交易,心里也是非常痛快。 耶鲁赫说:父王罗将军分析得对,纵使有诈能是怎样的诈呢?把南军打走后他会不给许给咱们的城池和地盘吗?咱们可以把借给他的五万军队提前训练好,若司马清扬出尔反尔先杀了他,他现在自己没有多少军队,说到这里他看看花铃木。 花铃木说:没多少,铁骑兵都在金州,现在还剩一千六百人,即州还有一万多人,都是乌合之众。 罗川说:现在司马清扬仅凭金州的军队定是成不了什么气候,是万不得已才想到从老对手手里借兵的,既然这样咱何不把价码提高一些。 耶鲁洪荒说:罗将军的意思是? 罗川说:咱们不可以借给他兵,可以给他一万两黄金,事成后,咱们要除江城,临川、即州,三城外的全部江北的城池和地盘儿。 薛达说:罗将军的意思是他能靠不到两千铁骑兵战胜江南的部队? 罗川说:我的意思是他主要想要黄金,要兵不过是为了掩盖他贪财的秉性,他能在江北征到兵,甚至江南的小伙子都愿意投奔到他的麾下,兵只有在自己手里才最靠得住,他只要离开金州,我们就摔部队出雁翅关入金州,口头许下的算不得数的。 耶鲁洪荒的疑虑还没有打消,他不相信司马清扬这样的盖世英雄愿意和自己曾经的死对头平分所得的地盘。说道:我无论如何不能信这是真的,像司马清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把钱看得这么重,大英雄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 罗川一项僵硬的面部如被热水烫过一般,有了一丝松动,像有高兴的事从心深处往外渗,只是那笑还没到嘴角就消失了,他说:陛下对司马清扬还是不太理解,他对金钱有一种变态的痴迷,从小他就想尽所有办法弄钱,但他从来不偷,比如有人要他掏悬崖上的小鹰,只要你给他他觉得合适的钱,他拼了命也要把小鹰掏下来。他还从来不花那些钱,而是藏起来,到时候拿出来看,好像只从对那些钱的欣赏中就能满足他的所有欲望,金子发出的黄灿灿的光似乎能带给他超出女人所能带给的快感。我本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成就的叠加他会改掉这上不了台面的毛病,说到这里罗川嘲讽的笑笑,然后接着说,从他在石虎镇要那次钱的时候我就想说司马清扬本事是大了,可性格上的缺陷,到时候还是会暴露出来。 你认为这是他性格上的缺陷?耶鲁洪荒像猫发现了耗子洞那样盯着罗川问。 罗川说:爱钱如命,这是司马清扬性格中的缺陷,一个人只要痴迷的贪恋一种东西就迟早会被他痴迷之物所害,这不是我因为嫉妒而诅咒,这是自然规律,是谁都打不破的自然规律。 薛达说:罗将军说的没错,司马清扬曾因为一把匕首杀过人呢。 耶鲁洪荒也听说过这件事,和罗川所说的他对钱变态的痴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