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宁,叶宁本以为自己黄雀在后,这一枪必会有收获,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眼观六路之法,见薛挺长的和薛飞有几分相似,叶宁便问:你也是薛大帅的公子吗? 因一切发生的太快,薛挺还不知道薛起和薛飞的人头已经被打到场外去了,说道:是又怎样? 叶宁刺过一枪去,被薛挺挡住,叶宁打仗不像清扬那般专注,最起码表面上有些吊儿郎当,他说:是就行,你兄弟三人寿限已到,我接了黑白无常的差事,奉命取你兄弟三人的性命前去交差,你还有和你父母子女要说的话没有。 薛挺听了又生气,又觉得好笑,两将交战他竟能扯出这闲篇来,还一本正经的像说真事儿一样,薛挺化气氛为力量向叶宁猛砍几刀。 叶宁一边不紧不慢的回招儿,一边说:你的两个哥哥已经在阎大爷那里报完到了,等着你吃晚饭了,你看他们的马上空了吧。 薛挺见薛起和薛飞的马果真自己在栅栏边上溜达呢,马鞍上空空如也。 叶宁说:你去早了晚饭还能兄弟仨坐在一个席上吃,去晚了,你可就得吃剩饭了。 薛挺咆哮着朝叶宁劈砍,气氛和悲痛让他的招数儿乱了方寸。 叶宁抓住一个破绽一跃身跳到他的马上,在他身后用胳膊肘夹住了薛挺的脖子,叶宁喊杜涛过来,杜涛刚才消耗太大,这才喘匀了气儿,刚试了几下,无法靠近薛挺,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叶宁已到他的马上夹住了薛挺的脖子。 叶宁说:兄弟该你立功了。 杜涛怕伤了叶宁,还犹豫着不敢把刀砍向薛挺。 叶宁看出了杜涛的意思,说道:你扎、砍、劈都行,别担心会伤到我,能伤到我,你得多大能耐。 杜涛听了叶宁的话,不顾一切地用大刀朝薛挺的护心镜下面扎去,刀扎进薛挺的小腹,叶宁夹着他脖子胳膊被薛挺死死的抓住,但在杜涛戳穿薛挺的肚子时叶宁的身子已经离开了马背,飞身和马背保持平行的状态,杜涛快速的把刀抽回去,就这样叶宁也没再回头马背上,腾空的身子往下落时,他的脚使劲踹在马屁股上,马往前跑,薛挺还死死的抓住叶宁的胳膊。薛挺和叶宁一起从马上摔下来,薛挺把生命里最后的力气全用在了抓住叶宁的胳膊的手上,从马上掉下来后都没松开,叶宁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掰开他的手指。 被捅肚子比脑袋直接掉下来要痛苦很多,掉脑袋只是一瞬间的痛苦,刚一体会到就结束了,被捅肚子就痛苦得比较漫。 叶宁说:杜涛你过来行行好,快帮这家伙把脑袋割下来,他死不了简直是太痛苦了,我下不去手。 杜涛禁不住要笑,心想在葫芦股外时你在马上跳跃着割图兰士兵的脖子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又说下不了手,心里这样想着,他还是过去一刀把薛挺的头剁下来。 叶宁让他提着扔到场外去,杜涛把薛挺的人头扔出去,叶宁到栅栏边喊道:薛大帅,生子当如孙仲谋,你的三个儿子都非常棒,只可惜时运不济遇上了更棒的我们,我们汉人有句老话叫做:“你曾做过的恶,早晚会到你自己头上”,薛大帅,你不要太懊恼,最坏的事情还没发生呢,你若有幸活得长一些,准保你能亲眼看到我们会站在日戈瓦的城墙上之上。 薛达很痛苦,但他今天不只是个父亲,更是统帅,他要用坚韧的意志支撑住元帅的身躯,他在心里默念,司马方能扛住的我也能。 本来不该发生的,是因贪功让他三个儿子葬送了性命,为什么?身经百战,活到这把年纪还无法参透人生,为什么非要等到结果出来才知道错了,三个儿子刚刚还生龙活虎,现在都身首异处,戎马一生不知见过多少自己的士兵、战友身首异处,以为自己早已麻木,早已看惯了生死,事到如今才明白是看惯了别人的生死,原来除了生自己的人和自己生的人,所有其他人都可以是别人。 此时决胜场上是汉军五人战二人的局面,一开始吴六子站在马背上耍着双刀,非常得意的样子,一时间场上就剩下了他和洛合二人,无心恋战,想找个机会跑出去,洛合也和他差不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