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出兵石虎镇。这天江边的哨兵传来消息,说江中自南向北来了一艘大船,船上插着各色的彩旗,清扬和叶宁骑马上了城墙,从南城墙往江里看,果然一艘插着彩旗,绑着彩带的船,缓缓的过江而来。 叶宁打趣道:皇帝又来给咱们送礼了。 看着是不像打仗的,清扬说。 二人下了城墙去见司马方,司马方和叶玄整在下棋,听了清扬和叶宁的叙述,司马方举棋不落,眼睛看着棋盘,心里想着江里的船。 叶玄笑道: 彩船逆流到即州, 必是好事要临头; 赵郎嫁女图太平, 大胜必在洞房后。 司马方把棋子随便放在一个格子上,说道:什么意思? 江南现在没有可以带兵打仗的将领,即便是有,恐怕他也已听说了清扬和他的部队是怎样打仗的,是不会有人有勇气向清扬和他的铁骑兵发起挑衅的,所以赵元朗又想起了彩虹公主和清扬订过亲的事。清扬还记得彩虹公主吗?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呢。 清扬还记得那个小姑娘,记的大人们都对她宠爱有加,四殿下赵恒为了保住他们一家提议让和清扬年龄相仿的彩虹公主订了亲,可后来他们就去了江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清扬从来没忘记这件事,他经常会想起那个小精灵般的公主,清扬摸了摸为了不让公主挨摔给她做肉垫子时摔伤过的胳膊肘,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回答了叶玄。 叶玄看着棋盘说:这盘棋大局已定。 如果像你推断的一样,该如何?司马方问。 叶玄捋着胡子,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帝把女儿送到门上来了,还不好办吗?清扬有心上人了吗? 清扬低着头小声说:还没有呢。 娶了他的女儿,他还倒欠咱个人情,人在得势的时候会遇到许多平常里难以预料的事,清扬你可准备好了,图兰王那边说不定也会把女儿送过来。 清扬说:叶叔你就别取笑侄子了。 叶玄说:总不能把公主从船上就娶下来,应该先把公主接到一处,然后择黄道吉日再给他们举行一场隆重的婚礼。 司马方说:宜隆重吗? 叶玄说:这可是在与图兰国的战场上立了大功的将军迎娶皇帝的女儿,当然要隆重。 船靠岸后,先下来几位使者,被接到城主府上。一看使者们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叶玄便知自己所料分毫不差。 使者说:彩虹公主与清扬将军早有婚约,如今二人都已到了婚配的年龄,所以圣上就让我们把公主送来了。由于路途遥远圣上不便亲自送来,就请元帅独自操心二位新人的婚事吧。 司马方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为帅者能得此殊荣者自古鲜有之,便很客气的说:若不是近日城中事物繁多,我早派人带上聘礼去向圣上提两位年轻人的婚事了,这样也好,圣上想的甚是周到。 两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省去了许多虚词,特别是送亲的使者们的脸上的笑极其的不自然,像是被蹂躏过的花一样,让人看出是笑,但也让人看出这笑像是一种表情符号,而不是心情愉悦后在脸上的自然流露。 送亲的人和公主被安排在即州饭店,一应事物全部有叶玄负责的,该给送亲的人以及公主送去的东西都安排的妥妥贴贴,并没因为新娘是送上门来的,男方就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叶玄的态度是不要因为公主是赵元朗的女儿,就心存芥蒂;这是清扬将军未来的妻子,所以不可以有任何怠慢。 叶玄派人给即州饭店的掌柜送去一大笔银子,并叮嘱在清扬大婚之前,饭店不要接待任何客人,招待这些送亲的人,一定要尽职尽责,菜要比平时做得更用心。 掌柜的一脸假生气,和叶玄派去的人说:军师可是多虑了,不分这是跟谁办事吗?这是给咱们即州的大英雄办事,我纵有三颗头,没有一点良心也不敢三心二意,还给我送来银子,就是不送银子,我还不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每个即州人谁心里没数儿,不是清扬将军,恐怕现在的即州已不是即州了。然后他又放低声音说:皇上都把女儿送来了,咱给清扬将军搭桌子酒菜还不是应该的吗? 一天下午,一个送亲的使者找到饭店的掌柜,说公主要见叶玄,请他把叶玄找来。 掌柜的赶紧去找叶玄,跟他说公主要见他。 叶玄先是回禀了司马方,司马方说:能有什么事,你随机应变就是。 叶玄到饭店后见了公主后行叩拜之礼。 公主用听天由命的语气说道:先生,事到如今也不用行此虚礼了,谁尊谁卑谁心里都知道。 叶玄说:公主万金之躯,老臣该叩拜。 公主轻轻的叹了口气,叹气中并无悲伤的意思,似感叹世事之无常,公主说道:先生,我请您来并无他事,只想请您给清扬将军捎个话儿,让他来一趟,我有事讨他个示下,本来这件事也可以让饭店的掌柜去办,可总归…… 叶玄马上接过话说道:该老臣去传这话,该老臣去传这话。 公主说:那就多谢先生了。 叶玄说:老臣不敢承受,能为公主跑腿儿,这是老臣的荣幸,公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公主说:没有了,让清扬将军明天上午来饭店找我吧。 叶玄说: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公主说:有劳先生了。 叶玄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 叶玄回到城主府向司马方回禀了公主要见清扬之事。 司马方自忖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叶玄拧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