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图兰士兵在后面说:你不能违背誓言,这时手中没有兵器的图兰士兵,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种非常坦然的神情,他们的脸开始变得残白。 叶宁用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豁开了十几个图兰士兵的脖子,只留下刚才说他违背的誓言的那个。 叶宁用刀背顶着那个图兰士兵脖子说:我的誓言是什么? 士兵战战兢兢的说:你说放下兵器就不杀,并且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叶宁用刀拍拍他的肩膀很无奈地说:你认错了人了,那是清扬将军的誓言,我不是他。 那你也不该违背他的命令,要不然他就做不成天下的主人了。 叶宁没听明白图兰士兵的话。 玉珠看出了他的意思,就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了他清扬的那个梦。 叶宁恍然大悟,似乎非常遗憾的说:我加入这支队伍太晚了,有些事还不太了解,你是不是在战场上用扔下兵器的方式获得过几次新生了。 图兰士兵点点头说:两次了。 叶宁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的将领或是士兵放过了你们,你们应该解甲归田,铸剑为犁,放马南山,看你们是怎么做的呢?被我们的士兵放走后,你们又重新又拿起了兵器,再下一次相遇时又成了我们的敌人,这次就更过分了,白天我们饶了你们,到晚上你们为了空想出来的赏赐,又来偷袭我们。 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那士兵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叶宁笑着说:我知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说完一刀勾进那士兵的胸膛,而不是他一贯用的豁脖子,因为豁脖子的死亡方式太直接,没等体会到死亡的过程人就死了,这样他不会直接死,还可以短暂的思考一下叶宁的话。 江城里的百姓也都知道城外即州司马方的儿子和图兰军打起来了,可是也不知道谁胜、谁败。就算城墙上的图兰兵也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有好事者上前问打仗的情况,图兰兵含讥带讽的说:这还用问吗?不用你肩膀上的东西,就算用小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谁胜谁败。汉军和我们图兰军打仗胜过吗?更何况是几千汉军和十万图兰军打呢,除非每一个汉军都变成了三头六臂的哪吒。 那位好事者就在城里散布汉军战败的消息,百姓们都叹了几口气,又该干什么干什么了,大家似乎都习惯了打仗,习惯了被打败,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打进城来的仗都是故事,只是有悲剧,有喜剧。 现在的江城人以图兰贵族和图兰人从周围农村抓来作奴仆,或是填充各种杂役的汉人为多数。 江城的原住居民大多去了江南避兵荒,最后跟着司马方一道去即州的也有一部分,所以江城中的汉人对司马方一家的记忆,都是从故事中听来的。 最关心这场战争的是即州人,清扬在俘虏了葫芦谷外的十万图兰兵后就派人火速把消息传回去了。 司马方已经三天没吃什么东西,尽管叶玄一直和他说,这几天即州上空的两颗星特别亮,叶宁应该也回来了,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 司马方脸上的皱纹都快折成了一个“苦”字了,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不用安慰我,我愁的不是清扬怎样,让我发愁的是汉国,这次我们全军覆没,即州也保不住了,他们会先取即州,然后南下,整个汉国都会落入图兰人的手里,我死后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罗城主啊,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可这一切都被清扬的自负,傲慢和无知给毁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葫芦谷是兵家之死地,万不可入,可他……他…… 叶玄捋着胡子做沉思状,然后斩钉截铁的说:事情绝不像你想的那么坏,清扬难道不知道葫芦谷易进难出吗?他看不出是薛达引诱他进去?他为什么偏要进,必是早就想好了破解的办法,所以才故意用这种身进陷阱的方式迷惑薛达。 司马方苦笑道:迷惑薛达,薛达和狐狸的区别就是会说话,还懂兵法,清扬见过多少阵仗,还迷惑他,不要自己哄自己了。 这时从城墙上下来一个士兵报告说:从东边大路上飞奔来一个骑兵,看样子是送信的。 司马方一下站起来,说道:赶紧开城门,让人进来。 那飞奔而来的骑兵,距城门一箭之地,就开始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喊“捷报,捷报”,司马方和叶玄出门迎着,听着有声音在喊,司马方问叶玄喊的是什么? 叶玄说:城主,你听,是“捷报”,司马方屏住呼吸仔细听,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辨明喊的的确是“捷报”后,他长出了一口气。 送“捷报”的是司马方最爱听他“说书”的顺利,顺利从马上跳下来跪在他面前时,老帅双手把他扶起来,问道:胜利了吗? 顺利说:我们胜利了。 “胜利了”三个字用他沙哑的声音说出来,更显着这胜利有多厚重了。 司马方扶着顺利,那姿态就像是这个顺利一人打败了图兰人一样。他说:进屋来,喘匀了慢慢说。 顺利喝了两口热茶,开始叙述他们是如何被困在两道火墙里的葫芦谷,头一天清扬将军让我们假装在里面四处找可以逃出去的地方,第二天又让我们躺在地上做绝望状,说实在的,我们真的是绝望了,可清扬将军却是信心满满的,他一点都不着急,我们从他的沉着中看到了希望。 叶玄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司马方说:别着急,让他慢慢说。他听着顺利讲他们胜利的经过就像吃一道可口的菜一样,要细嚼慢咽吃的才香。 其他将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