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国的军队距离江城还有二百里,赵元朗如坐针毡,疑神疑鬼,一会说儿:自己听到了图兰人的喊杀声,一会儿问咱们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击退图兰人的进攻;明明刚问过图兰人的军队打到哪里,身边的人告诉了他。回过神来他又会问一遍图兰的军队打到了哪里。 朝中现在分为两派,一派是刚吃了败仗的主战派司马方,一派是以秦雄为守的主和派。 司马方说:我们当举全国之力与图兰人决一死战,他的主张是有根据的,图兰人来势凶猛,可依照我们现在的兵力守住江城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江城不丢,我们再和他从长计议。想法切段他的粮道,图兰人便可不战自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转守为攻,渐渐的收复失地。 秦雄说:这是用圣上的千金之躯赌图兰人会不战自乱,我看不如先迁都朝阳城,然后再派人去和图兰人议和,只要陛下龙体无虞,其它皆可以从长计议。 司马方听后勃然大怒,说道:议和,迁都,除了逃跑,投降,你还知道什么?陛下一过江,士兵还有战心吗?这个时候陛下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才对。 一听到司马方说“御驾亲征”几个字,赵元朗猛的往龙椅里一缩,仿佛图兰人就在眼前用刀逼着他了。他颤颤微微的说:爱卿孤可骑不了马,孤从小读圣贤书,对那些打打杀杀………别说看见,一听见都不行。 洛绅说道:司马元帅。你的儿子已经战死了三个,两万精兵几乎全军覆灭,也没能阻止住图兰人的军队往都城逼近,你还想让陛下御驾亲征,我真不知道你有何居心? 赵元朗从龙椅的后面往前凑了凑,指着司马方说:对啊,你有何居心? 司马方不善言辞,只气的嘴唇哆哆嗦嗦,面部肌肉抽搐,瞪着洛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玄说道:司马元帅五子已有三子战死沙场,依然主张与图兰人决战到底。若满朝文武都如司马元帅一样,忠肝义胆,视死如归动,何愁打不退图兰人。洛将军你这样说司马元帅是何居心。 洛绅想要为自己的言不由衷辩护,又被叶玄挡了回去。 叶玄接着说:你们一众主和派无非是贪生怕死,把保护陛下圣体做引子,其实是你们自己胆小如鼠,又恋慕荣华富贵;只知道丢了陛下的半壁江山,你们到了江东后照样住大房子,吃美食,昼有小厮前呼后拥,夜有美女左右相伴。哪肯管江这边的汉人做了亡国奴,被外族人欺凌蹂躏。叶玄越说情绪越激动,后来竟然指着那些主和派破口大骂:你们这一众小人,活着不如畜生可以耕田护院,死了不如粪便可以使土地肥沃。生而为人却对不起一个“人”字,世代食国家俸禄,今国难当头,不思为国献身,先想到逃跑路偷生,你们有何脸面…… 叶玄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雄直觉胸部发闷,随即一口血喷涌而出。 叶玄并没有因为秦雄吐血而停止咒骂,他指着秦雄说:你以为你这就算是知道廉耻了么,一口血就能谢罪吗?你们这些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苟且偷生的畜生。悲哉……悲哉…… 秦雄被洛绅搀扶着出去。 秦雄已经不能走路,坐车到院里后,洛绅和几个随从把他抬下去。秦雄的儿子秦猛一看他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衣襟上却有一大块血渍,便问洛绅是怎么回事。 带来的御医先开了几副药,洛绅拿了药单让秦猛先派人去抓药,然后又添油加醋的说叶玄如何在朝堂之上大骂秦雄一家。 要不古话说“有十分本事用七分,留下三分给儿孙”,秦雄可谓是聪明绝顶,老谋深算,权顷朝野,机关算尽,他恨不能有十分本事用十二分,把本该后人的本事都给用去一部分。 所以到了秦猛就成了一个没什么城府的人,别人说的话他根本不考虑其合理性,只知道是叶玄把他爹气病了。便带着一众家丁去叶家理论。 整好司马方在叶家,和叶玄商量这国难当头该何去何从,仆人来传,说秦猛带人来了。 叶玄喝了口茶,泰然自若。司马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骂道:龟儿子,还带人来,说完大步走出去。 秦猛刚带着十几个家丁进了内院,一看司马方像一尊石雕一样站在门口,禁不住手抖肝颤,他知道司马方和他父亲政见不合,今天又这样一副尊容站在这里,肯定不会有好磕唠。他还是在怒气的怂恿下壮起了胆子,冷冷的说:司马元帅也在这里,整好,给我评评理。 叶玄气定神闲地走出来,脸上带着和气的笑,这时他们家的二十几个家丁都拿着刀棒围了上来。 叶玄把他们呵斥住,你们这是干什么?秦贤侄是来找我评理的,你们会评吗?该干啥干啥去。司马元帅能和贤侄把事情说明白的。 家丁头头也听出了叶玄话里的玄机,便把众家丁带出去了。 司马方紧皱双眉,声如洪钟,说道:有什么好评的,你爹病倒了,活该!胆小如鼠,气性还挺大,死了才好尼。 秦猛心里生气,可又知道自己带的这一众人也不一定够司马方一个人打的,只得忍气吞声,不敢贸然造次。他被司马方的话气得脸都变了形,可是本事不会因为肚子里有气就变大。秦猛紧攥双拳,又咬牙切齿的说:好,你竟如此说我父亲。 叶玄说:贤侄你的心情,我理解,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我不知道你从别人那里听了什么话,我当时说的话不是针对你父亲一个人的,只是其他人没脸没皮根本没往心里去,可是你父亲心里确实是非常要强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