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暖阳落在堆积着厚雪的房顶, 风荡过枯黄的树枝,吹落的雪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
尽管在冬天G国的早也快就进入忙碌,汽车焦急的喇叭催促声打破清晨的静谧, 晨间的安静仿佛只存在于住院部的大楼中。
各监护仪器缠绕在病房中间那位昏迷的少身,季潇就这样表情平静的躺在床, 仿佛她只是在小憩,在太阳升到天空最顶端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一样。
“今天怎么样?”
“还是这个样子,昨天晚好像看到她的睫毛动, 但是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自动的。”
“没关系,腺体是Alpha最脆弱的器官,修复手术结束后会根据体质级别的不,身体有不的反应。毕竟她是S级的Alpha, 要有信心。”
“嗯。”
……
安岑跟魏轻语的对话在病房里响起,季潇躺在病床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晰,却睁不开眼睛。
她这些意识总是处在一混沌的状态, 她感觉自又来到那个纯白的界,流动的水浸润着她的身体, 将她托起, 让她时醒时梦。
第一次有意识,季潇听到安岑跟助手的对话。
听到她说手术成功, 季潇也安心的继续沉睡下去。
第二次有意识, 季潇听到魏轻语的呼唤, 那熟悉的声音穿过那没有边际的界,一声一声呼唤着季潇的字, 是那流动的水像是有万钧力量, 饶是季潇奋力挣扎,还是醒不过来。
第三次有意识, 季潇感受到清凉的棉签沾着水擦过她唇瓣的湿润感,属于魏轻语的暖流将包裹着她的水染薄荷的味道,她就这样沉浸在这水流中又一次失去意识。
第四次有意识,季潇耳边传来的依旧是魏轻语的呼唤,只是不于以往几次,她感受到的还有那罕见的触觉。
在那纯白的界里,季潇感觉到自浸在水中的手被温暖包裹。她努力想伸手指勾起魏轻语的拇指,但是挣扎几次只轻轻地动一下,根本不起作用。
……
到现在已经是第九次。
季潇不知道自还要维持这个状态多久,每听一次魏轻语的声音,她心中对于魏轻语的思念就在这个没有时间的界里被放大一次。
想见她。
想见到她。
欲望作为这纯净毫无欲望的界的叛逆者,蛊惑着被束缚的少。
于是季潇开始挣扎着想要挣脱这水的束缚,拼尽全力的想要睁开自的眼睛。
水被少用力的推开又复尔被退回,酸涩感从季潇的鼻腔蔓延。
翻涌的水声在她的耳边响起,透明圆润的气泡一点点向升去。
“哗啦!”
终于,随着一阵从水中脱然而出的声音响起。
季潇颤动着睫毛,在纯白的界里撬开一丝真实的光亮。
医疗设备运转声与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组合成季潇认知里的界,就在那刚刚关门的门口,一个熟悉的纤瘦背影让季潇感受到真实。
她微微偏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背景。
魏轻语看起来好像是瘦,本就宽松的裙装穿在她身更显空荡,明明应该心疼,季潇却觉得自在第一眼又看到魏轻语后,就开心的不得。
“季潇。”
还不季潇再多偷看魏轻语几眼,那个关好门转身回来的少就发出惊喜的声音。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落进室内,魏轻语的眼眶一瞬间就红。
她哭,却也在笑着。
“季潇,你醒。”
季潇笑着点点头,勉强的抬起手揩去魏轻语眼眶的泪水:“吓坏吧。对不起,又让你担心。”
“你都已经昏迷一个星期,都要吓死我。”魏轻语带着几分委屈的抱怨,眼睛紧紧的盯着季潇,“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你怎么不早点醒过来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魏轻语的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诉说着她的心情,是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季潇听着心里格外酸涩,这感觉简直比她方才挣扎时鼻腔中灌进的水还要难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自昏迷不醒。
样的事情她已经让魏轻语经历二次。
季潇带着些歉疚,轻声对魏轻语道:“对不起,我应该早一些醒过来的。”
“你这些天对我说的一切我都听到,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谢谢你,谢谢你唤醒我。”
魏轻语听着季潇的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