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王玉红穿着垮肩背心,对着镜子一照,肩红通通地。 从正房的单间门里走出来,伸了伸懒腰,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到水缸前,拿出牙膏和茶缸,舀上水泡了泡牙刷,挤上牙膏刷着牙齿。 仰脸看到锅里是空的,扭头瞧瞧正房三间房内没有焦海燕的身。连王秀芹和王桂珍的身影也没有。 “妈!妈!”王玉红沭沭口,把牙膏沫水吐到一旁,拿着牙刷在水缸子涮涮,倒掉水,放回水缸内。 二月份的早上,还有些凉意。在棉花地里,王会明、焦海燕、王秀芹、王桂珍都每人拉着树枝条绑成条把子,条把子上绑着一根绳,条把子后半部糊着在河套锄来的泥。 四个人各拉着条把你扫帚似的在种的棉套垄上拉过去,每天晚上拉一次,全棉地里都是干这种活的。 “妈!拉这玩意关啥用呢?”王秀芹拉着枝条扫把子:“我拉去,也没见关什么事。” “关防干的!晚上地面的干土,被地内潮气潮湿透了。”焦海燕拉着枝条扫把子:“把的坷垃能拉碎,棉花种盖不严,一拉过去,土就盖严了。” “让你干啥就干啥。”王会明指着远处拖着枝条扫把子拉棉花的人:“你爹妈傻!不能全村人都傻吧!外村种棉花也是这样。拉过的就干的慢。为保证棉花种周围水份,让棉花种早冒出胚芽叶。” 焦海燕指第一天上午种的棉花:“五行不要拉了,有的冒出两棉花芽瓣瓣。” 王桂珍指着脚下种的棉花:“爹!妈!那不叫瓣瓣,那叫双子叶植物,玉米是单子叶植物,叫瓣瓣也对。” “怎么啦?你妈我不上学,就不知道叫什么啦。”焦海燕拉着树枝条扫把子走着:“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叫什么只是个称呼而已。” 王玉红骑上学去的破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到处都响的破自行车,花三十块钱买的自行车,还能托着王秀芹去上学。 王会明被拉到她们女人后面,他腿脚不太好使。他感到身后枝条扫把子被人拽了一把。他扭回头。 “爹!给我吧!”王玉红拉过王会明手里枝条扫把子顺着种的棉花垄走着:“睁开眼睛!发现家里没有人了。你吃饭了吗?” “你妈还没做饭呢?拉完棉花回家做饭。”王会明站在一边:“吃饱早饭,你们在家学习,休息休息,还洗的衣服洗洗。吃完中午饭早点回学校。” 焦桂花和李二麻子也在干此活,他们俩口刚刚到地里拉枝条扫把子,顺着种上的棉花拉着, “人多力量大,昨晚上咱在一起,我喝多了点。”焦桂花揉揉着眼睛:“我睁开眼睛一看天明大亮的了。二辉还呼呼地睡着,不叫他,他现在也起不来。” “等会让孩子们给你拉完。”王会明站在旁边倒背着手:“早点去娘家,看看什么时候去提拖拉机。以前李二辉是让人看不起的,有桂花后,二辉成为全村第一个有拖拉机的人,那是拖拉机是全村买的,后来卖给一个人,还是分期付款。” 李二麻子拉着枝条扫把子到地另一头,他的两个腿走起来快。 肖金拉着枝条扫把子看着李二麻子:“二辉哥!昨天晚上喝多了吧!你和嫂子陪着会明哥一家喝了多少。” “孩子不喝酒。”李二麻子拉枝条扫把子:“就海燕和会明哥喝点。人家玉和哥在地里接着走了。海燕姐说种棉忙没时间回家,把她弟弟打发走了。你认为我和玉和哥喝酒呢。我可不行。我连会明哥喝不过。 肖丽红停脚步:“早上请吃点心!你就别回家吃饭,我家吃饭。我一回家做饭。” “今天,我给你种棉花。”李二麻子拉着枝条扫把子:“你嫂子回娘家办点事。而会明哥和海燕那个咱说不准。但能过来一个人干活。” 王秀芹、王桂珍、王玉红在李二麻子旁边拉枝条扫把子,齐齐刷刷地拉过去了。 “有攒下的钱,没有攒下的人。”李二麻子指着棉花地:“这些孩子帮了大忙。玉红和桂珍今年高考,玉林毕业分配到一中去了。” 肖丽红眼睛一亮,她拉着肖金柱:“那孩子上一中期望不就大了,玉林回家给他说,把你弟弟带上,会明哥一说。准能办了,可惜我孩子学习不太好。” 焦桂花在远处喊着:“二辉!有 话回家再说,太阳阳光升起来了。” “不说了,咱们是闲谈。”肖丽红扭过头:“二辉嫂子!不说了。” 焦海燕顺着二辉垄行走过来,肖丽红、她三人在一个点上走着。这样方便谈话。 “丽红!你愿意要你会明哥给帮忙呢?还是让我给你家帮忙呢?”焦海燕走在他俩之间:“我得回家做饭了。那小子等会光着屁股跑来了。” 王成拖拉着鞋,两手抿着棉袄,头发竖立着,跑到棉田地头。 “焦海姐!回家吧!”李二麻子指着地头边的王成:“看孩子可怜样子,像是逃难似的。” “王成来了。”王会明拦过王成,伸手给王成提着鞋,一只鞋大,一只鞋小:“怎么穿的鞋,一大一小,以前的鞋,你穿着小了,你就别穿了。”王会明给孩子系上棉袄扣子。 “丢不?”焦桂花短距离的拉着枝条扫把子:“大人都在干活呢?” “不丢人。我找不到鞋了。”王成朝着焦海燕:“妈!妈!我的鞋呢?” 焦海燕离开肖丽红和李二麻子,走到王成面前:“怎么穿着一大一小呢?上你哥哥自行上坐着,我推着你回家。” 田地头的河套里的水位涨了,是放的黄河水浇灌农田。河水冲着两岸冬天的干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