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桂花指着那张双人大木床好奇着,伸手在床的床棒摸到床头,然后又拿着床上的棉垫子铺上试试大小。 “好!桂花你相中这床,咱就拿下。”王会明抬头看着营业员,伸拐杖敲着木大床:“别闹错了,就要这样的大床,新人睡大床,大床生贵子。” 营业员走过记在笔记上:“大伯真会说话,新床新气象,福禄迎新婚。”营业员拿了张拿纸写了字,用胶带贴上做标记。 小胜利躲到一旁去,他扭头看着李二麻子、王会明、焦桂花在挑选着家具。 李二麻子指着木制八仙桌,旁边放着两把木椅子,颜色是灰黄色的,在房间显得很有档次:“桂花!要这种颜色八仙桌行吗?” “八仙桌!你看着行就行。”焦桂花看着王会明:“让咱姐夫哥看看,你俩看着行就行。” 李二麻子张了张嘴,扭脸看看小胜利:“会明哥!你说什么颜色在我那房间好看呢?” “大众颜色,就是橙色。”王会明指自己的脸色:“咱们黄色人种族,就是以黄色为主。桂花啊!你和二辉商量着买家具,咱说好的,身上带的钱有数。可别让人家供销社笑话。” “我来时给玉刚哥说了。”焦桂桂花指着自己的口袋:“会明哥!你放心,我结婚过日子用,我也装了点钱。我听玉刚哥说有个值表,够一千五百元就按百分之八十五优惠。这是咱全县供销社社统一规定的。” “奥!”王会明抓了一把鼻涕,掏出焦海燕给的皱巴巴手绢擦着鼻子,然后再装进口袋里,他这个动作让女营业员笑了。 “大伯!”营业员指着墙角的圆桶:“大伯!我那里有垃圾桶,擦了鼻涕把手纸扔到垃圾桶里去。” “闺女!我知道墙角是垃圾桶。”王会明心里感到那个别扭:“那是我老年人用的手绢,那不是手纸。”用眼睛瞪着营业员。 推开门,走进一位男人:“同志!外面是谁的金丝猴自行车,能不能给挪挪自行车。让我的拖拉机开过去。” “我的自行车。”焦桂花转身向那位男人走去:“挨事了,大哥对不起!耽误大哥走路了。”焦桂花笑呵呵地迎了出去。 那个男人有话和有火,被焦桂花的温柔语言顶了回去,他看着焦桂花穿的和骑的自行车,心里也让三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步行,骑自车的刚结婚的,或者是公社单位家属院里的,对骑自行车的高看一眼。 小胜利走到公销社门口:“同志!我那拖拉机挨事吗?过不去,我把拖拉机给你挪动一下。” 那位年轻人摇着头:“没事的大哥!这个空间我开去,咱们都是同行,谢谢!”他驾驶着拖拉机走了。 焦桂花看着小胜利:“大兄弟!你和二辉一块来的。那么就好,我把自行车放到拖拉机跟前去。” “二辉!公社肯定有绳子。”王会明看着家具,抬手抓着头皮:“哎!怎么装呢?把缝纫机放到八仙桌四腿中间,再装大床,自行车最后放,床垫放到顶上。” “会明哥!等会说吧!”李麻子望着门口:“桂花还要什么呢?没办法,人就折腾这一回。老祖宗说的好,结婚是人生终身大事。” 焦桂花小兔子似的走进店内,她指着梳妆柜、脸盆架、写字台:“营业员这三件也要了。你们能帮着装车吗?” 营业员摇着头:“我们供销社不管装车。” “二辉!小胜利!”王会明喊着:“装车了,咱们四个一起装。营业员,你们帮着打开门,给看着装车吗?” 按顺序拿出床垫,床头、床板拆开了,拿着装到拖拉机前面。 王会明站外面拖拉机后车箱前:“对!装上缝纫机,二辉你俩再把八仙抓抬过来,让桌子腿骑在缝纫机上面,少占空间。” 李二麻子和小胜利抬着写字台向门口走去:“胜利!你在后面!我倒退着走。” “二辉哥!是不是看到媳妇干活有劲了。”小胜利看着李二麻子的眼睛:“人都这样,有了希望,生活过着才奔头,过来过去,就是给后代孩子过的日子。” 到了拖拉机车箱前。 “二辉!到前面抱他们两捆玉米杆来,把玉米杆铺上,把写字台的面朝底部,占空间小,不铺东西不行,搁坏写字台面。” “会明哥!我不敢拿人家玉米杆。”李二麻子不敢去:“会明哥!干别的事,我行。让我出个力气活行。还是你去吧。” 王会明下了拖拉机,他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着放玉米杆的农家院走去,走到农院门前,他推了推大门走了进去。 小胜利和李二麻子等着王会明拿玉米杆来。 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柱着拐杖走了出来:“老王啊!你拿着就用,这咱自己家的。我在棉花收购台退休了。” “许丽姐!我说我赶着生队牛车来送棉花没有见你呢?”王会明和许丽说笑着:“老王!有时间来唠嗑。” 王会明向李二麻子招着手。 李二麻子走到王会明跟前,抱起三捆玉米杆:“没得说了,又碰见熟人了。” “是的!”王会明叹了一口气:“十年没有见许丽大姐了,老了!老了!”王会明柱着拐杖,啪嗒啪嗒柱着地面。 李二麻子抱去玉米杆,解开玉米杆,铺在车箱里。 焦桂花在店里面走出来:“怎么了,装车啊!装着!装着怎么不装了。”她走到拖拉机面前。 “桂花!你会明哥老了!”王会明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动。抬抬搬搬腿脚都不唤了。” “姐夫!”焦桂花看着王会明:“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