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子赶着三牛在谷米地里横地,左手拿着赶牛鞭子,右手扶着耕地犁把。 王会明在李二麻子身后也着三头牛在耕地,他右手扶着犁把,左手甩着赶牛鞭,在空中响着。 肖丽红在一旁撒牛院里堆赞下的牛粪和土形成的氮肥:“会明哥!你为什么自己上阵呢?不让俺家金柱学着扶犁把耕地呢?” 王会明扶着犁把向前迈着步子:“年青人性子,我们中年人扶犁把耕地,我们是随着牛的脚步干活。年青人不一样,他性子急,催着牛走,牛不会说话,但牛也是知道累。回到牛槽上不吃草,耽误种地。” “咱村多买台拖拉机耕地就行了。”肖丽红手里拿着铁锨顺着撒牛粪:“三队的人头大,拖拉机在三队耕地呢?” “不是三队人头大,是四个生产队长抽签抽的,按顺序耕地。”王会明扶着犁把移动着脚步:“就一台拖拉机,全村一千五百亩地,拖拉机一天也就是耕三十亩地,咱生产队有七套耕地工具,这七套犁都用上,一天也得耕三十亩。咱们不能等着啊!季节不等人。” “驾!驾!”李二麻子在前面喊着那三头耕地牛,鞭子在一旁甩着,不往牛身打,用鞭子声音吓着牛使劲拉着犁耕地。 李二麻子回头看了一眼王会明乐着,他对旁边的王友胜:“友胜啊!其实我们扶犁的,比你们累。你拿着锄头敲坷垃,累了就慢点敲,没有人拿着你手去敲坷垃。” 耕过去的地,劳动者都拿锄头敲着坷垃,这老式种地办法就这样,当时没有机械现代化,只能是人工敲地的土块。 王利达站在铁耙上,三头牛拉着两米多宽,七十厘米宽的橙子上,铁钉在土里来回挡着土块。王利达的两脚一抬一落地踩在上面。 王会明抬头望着王利达的身影到了自己面前。 “会明哥!慢慢来!据响就有沫。”王利达站在铁钉耙上,左手拽着牛缰绳,右手拿着鞭子:“敲打敲打坷垃管事。我耙过去,基本上没有大坷垃了,再耙过来就差不多了,晚上地面潮气往上来,种上小麦能出来。” 王会明赶的三头停住了,两头牛抬起尾巴,它们在排便。牛粪在牛屁股上排出来。 肖丽红撒着粪堆到了李二麻子身边,一锨没注意,扔到李二麻子身上。 “肖丽红!”李二麻子回头看看王会明,脸红着瞪着肖丽红:“没事,大不了回家洗洗。你干活太猛了,明天我驾援,你辅助着在旁边拉绳,咱俩可以耕地了。” “滚犊子!”肖丽红笑着:“还想让我把牛粪扔到头上吗?” “可别。”李二麻子扶着耕把:“我他娘的刚有个老婆,你给我个胆,我也不敢找惹你啊!” 王利达赶着三头牛,耙地走到李二麻子位置处:“这样的好事,怎么都是李二麻子碰了呢?倒搭就不要。” “我就是说个笑话而已。”李二麻子扶着犁把向前移动着:“利达哥!咱这块地两天能耕完吗?” 王利达拽着牛缰绳:“迂!迂!”他喊着三头牛,三头牛停住前行。王利达的右脚在铁耙下面抽出来,右脚在土里拖了两米。 肖丽红指着李二麻子:“你看看,利达哥走神了,耙地耙地,把脚伸到耙下面挡坷垃了。” “利达哥!”李二麻子扭头瞧着王利达:“咱不能这样,临分地到户了。咱不能伤着自己的,伤着自己受罪,生产队谁给你出工伤费呢?” “驾!驾!”王会明在后面扶着犁把赶了上来:“二辉!你不说话,别人知道你是哑巴。干活归干活,别给你利达哥闹行吗?” 在生产队集体干活,分工制。一个工作时有长,但也有短。在夏秋两季收种时,工作时间特别长。 焦桂花骑着自行车来到田埂边,她扎下自行车,顺着没耕的土地来到王会明跟前:“哥!你这里没耕完地啊!我那里横完地了,今天正在下种。” “桂花!你怎么到地里来了。”王会明拽了牛缰:“二辉穿着垮肩背心在耕地呢?前面那位就是二辉。” 肖丽红没有见过焦桂花,她看到一骑自行车的妇女,肯定是外村。她好奇地抗着铁锨来到王会明跟前。拿着铁锨锄着牛粪撒着。 “给你钥匙!”王会明在衣兜里掏出钥匙递给焦桂花:“家里锁着门呢?到中午,李二辉和我到中午才能回家。到前面给你对象打个招呼,你别耽误人家干农活。” 焦桂花迈着轻盈地步子来到李麻子身后:“二辉!二辉!你在扶犁把耕地啊!” “桂花来了,我在耕地。”李二麻子低头看着自己穿着垮肩背心,背心上带着窟窿:“你来也不给我打个招呼,这身上是这样的。” 焦桂花在李二麻子脸上亲了一下:“我衣服有点大,我想到供销社换换,你说供销社给换吗?” “到供销社看看再说。”李二麻子捂着脸,松开牛缰绳:“你骑自行车来的。中午再说吧!我想回去,可是身后会明哥不答应。他没法给我记工。能换最好,大不了再给供销社一尺布票。” 李二麻子拿出家门钥匙,向焦桂花手里递去:“你拿着钥匙,我只能中午回去了。会明哥脾气倔犟着呢?” 肖丽红、肖金柱、王友胜、葛玉莲、胜利媳妇等他们放下锄头向李二麻子方向走来。 生产队瞪着眼睛往这面看着。他扭头看向王会明,摇了摇头,装作没看见。 焦桂花看着干活的妇女过来了,她转过身:“我走了,他们都过来了。会明哥说了。有事中午再说。”焦桂花离开李二麻子的身边。 “我就知道他们会过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