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厨师李长旭拿着炒菜炒勺走进李二麻子的院门前。 李二麻子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里的灰尘和杂物,把灰尘扫到墙的一角,再用铁锨锄到院内的粪坑里。 “二辉弟!开门!我是你长旭哥。”李长旭手里提炒菜勺和切菜刀,这两样工具都是厨师自备的:“李二麻子!李二麻子!你还在没起床吗?” “我这就来了。我把铁锨放下就过来。”李二麻子放下手中的铁锨,慌忙走到柵栏门前,把柵栏门打开:“长旭叔!我刚打扫完院子,等会来人就没法打扫了,我四点钟就起床了。” 几只老母鸡在鸡窝里跑着,那只大公鸡在鸡窝里看着李长旭喔喔地叫着,好像在说着我比你们起床早。 王会明一瘸一拐地走进大门,他站在李长旭身边:“长旭叔!一共十多个人。女方来一男一女是肯定,人家随着定婚来看看二辉这个家。你说摆一桌好呢?还是摆两桌好呢?” “二辉!你买得菜是一桌的,还是两桌的。”李二麻子伸出两个手指:“长旭叔!大喜的日报,都是双全其美。不要单,我脱单了,我要双。花点钱值过。” 李长旭走进厨房,在厨房按一张木制长方形桌子,桌子上摆着菜板和盆子,和买的鸡鱼肉青菜等厨师用料。 “长旭叔!把你家里八仙桌抬过来行吗?”王会明走到李长贵面前:“单身男人都这样,里外就是李二麻子一个人在跑,咱们能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让咱村里明年也增加两口人。” “那是的。三分相亲戚,五分相街坊吗?”李长旭放下菜刀:“走!咱爷俩把桌子抬过来,俗话说的好。有百年和千年的街坊邻居,没有百年和千年的亲戚,亲戚也就当辈亲,最多亲两辈。到裱叔裱嫂那辈就不亲了。”李长旭转过身,走出厨房,拍着王会明的肩膀。 “没办法?看着李二麻子可怜。”王会明递给李长旭一支烟,又在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这是那天我在供销社买的,学大寨牌香烟,九分钱一盒烟。”他拿着火柴梗在火柴沙纸面划着,划好几下才点燃火柴梗。两手捧着火苗,递给李长旭面前。 李长旭伸过去脑袋,嘴里叼着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好烟,劲还不小呢?秋粮都收了,什么时候分到各户家庭呢。” “听村支部的指令!”王会明捧着火苗点上烟,抽着烟聊着天走出李二麻子的家门。 来到小巷子里,这条小巷子好长啊,两边住户得有七十来家住户。李二麻子的家在小巷子最东头的南面。 几条看家狗在小巷子里乱跑着,几条公狗在围着一条母狗跑着,都挣夺母狗的婚配权,母狗选择自己最喜欢的公狗来完成合理婚配权。 王长旭乐着,伸手指着那几只乱叫乱咬的狗:“真好笑!没有思维的动物,就是是这样的。人有法律约束着婚配权,人如果没有法律约束着婚配权,也和他们一样呢?” 王长成在远处小巷子里出现,他向王会明这方向跑来,他在远处向王会明招着手。 李长旭指着远跑来的小孩:“会明!那不是你儿子王成吗?”他指着巷子口跑过来的孩子。 “快点吧!焦桂花她嫂子和我小舅子来了。”王会明抬头望去,抬手拍着大腿:“他奶的!女方先来到了。我小舅子不要紧,就怕桂花嫂子。在我岳母娘那大家族,一般事是我小舅子拍板定音。我小舅子在方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把整个村搞成模范村和先进集体村。人家买电线,载电线杆架起了电线,让全村都用上了电。” 王成跑到王会明面前:“爹!我舅和玉田舅妈来了。在咱家坐着喝茶水呢?”王成擦着额头上的汗。 “哎哟!我的孙子,别脱衣服。这正是感冒季节。”李长旭摁着王成的肩头,又一手捂着王成的褂子,这件褂子已补了好几个补丁。是王成哥替下来的旧褂子。 “休息一下,你回去给你妈说,说我回去才能过来。”王会明戳着王成脑袋:“回去撒个慌,就说你在大队支部找到的我。说我和村支部书记在商讨分粮食的事。” 王成撅着嘴转过身:“好吧!你不是让我做个诚信的孩子吗?爹你也有撒谎的时候。”王成缓慢地走了。 李二麻子家里多了些人,肖丽红拿着芹菜摘芹菜叶子,坐在厨房门口。 王利达嘴里叼着,抽着烟,手里拿木工据在南墙根处拉木头,据木头炒菜用。 肖金柱在厨房门厨具,八大盘,六果碟,四中碗,两大碗,六海碗,六饭盘算作一席菜。这是定婚规矩。肖金柱和王友胜蹲在大水盆旁边洗着碗。 “你们抽烟自己拿。”李二麻子笑得合不嘴,他家里第一次这样热闹。 “金柱啊!把菜盘子洗干净点。”肖丽红摘着芹菜,指着丈夫肖金柱:“人家二辉哥!对咱家不赖!咱应该实实在在的。” 葛玉莲在房内和李二麻子抬开八仙桌,摆好茶壶和茶碗。在上等座摆着两把椅子,其他六个人坐长木板凳。这张八仙桌朝着门口为上等酒桌。 王会明和李长旭抬着八仙桌走进大门。 “利达队长了!今天有点晚了。”李长旭抬着八仙桌子:“人家女方到了,在会明家里喝茶呢?” 王利达拉着木头:“这件事都怪我,我应该昨天晚上过来一下。按排人来,二辉没时间去叫。我跑跑腿给街坊爷们说一下。” “什么?已经来了。”李二麻子挠着头:“哎!我起晚了,昨天晚上睡的不晚。一开始睁开眼时,才鸡叫一遍。后来谜糊着睡着。” 李长旭媳妇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