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偌大的落地窗前,阳光明媚,照的屋里暖烘烘的。 可是此时的冯天扬却冷汗直流,如坐针毡。 不是因为他说出的话被面前的小警察抓到了漏洞,而是因为,他完全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回事?他心中暗自吃惊,仔细地回想着脑海中一切有关周旭的记忆,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痕迹能够证明他如何知道那里的门窗都是反锁的! 为什么?我明明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啊,为什么我会脱口说出这句话来? 冯天扬心内恍惚,感觉自己的头脑不是很清醒,而且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太对劲。 就好像,刚才说门窗反锁这种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就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简直像是在给警察送证据一般! 但是,刚刚那个真的不是我想说的啊! 忽然间,冯天扬想到了最近几年来的某些传闻,脑海中浮现出周旭父母吊死在屋内的情形,那耷拉在下巴处的长长的舌头,惨白惨白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他害怕了,冷汗顺着后脑勺流到了脖子,然后沾染在那粗大的金链子上,被阳光一照,显得熠熠生辉。 “警官!”冯天扬语气有些颤抖,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刚才那些话,真的是我说的吗?” 听他的意思,好像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真的说了这种话。 或者说,他是心存侥幸的希望从面前的小刑警口中得到自己所希望的那个答案。 然而,他失望了。 从王昶昶口中说出的话,是那么的冰冷且富有嘲讽:“冯老板!你的意思是,刚才说话的不是你?那么是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在刚才的一瞬间把你给替换掉了?” “不可能啊,大变活人也不能这么快。”摇了摇头,小警察否定了自己的推测,继续说道:“所以,如果刚才说话的不是你,那你是不是想说刚刚你被鬼给附身了?” 听到王昶昶本是嘲讽的话语,冯天扬却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握住了小警察的手:“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刚才的那句话真的不是我说的,我发誓,我对着太阳发誓,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周旭房间门窗反锁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好像凭空在我脑袋里出现,然后我就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了。” 看着面前因为激动而表现得很是失态的拆迁公司老板,王昶昶皱了皱眉头,掏出手铐一把将他铐住:“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的,而且,难道我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傻瓜吗?” “不,不,警官,你听我说!”冯天扬被手铐铐着,极力地想要挣脱,他挥舞着双手,力气用得很大,以至于两个手腕都出现了血迹:“真的!都是真的!这里,不,不是这里,是周旭,周旭的家里闹鬼!” “这些话,跟我回局里说吧!” 王昶昶不再理会冯天扬,押着他向外走去。 “不,你不能抓我!”冯天扬更加激动起来,面色通红,那是颅压急剧升高的表现:“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犯法!说错了话而已,你不能因为这个抓我!” “我当然不会因为说错话而抓你!”小刑警闻言,猛地转身,面色严肃地盯着冯天扬:“新社会了,怎么还会因言获罪呢?你以为现在还会搞文字狱那一套吗?” “我只是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没有人注意到,在隐秘的角落中,一个娇小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中,然后慢慢地隐去。 ...... “这个李队长有点奇怪诶。”贾大宝手里拿着烤肠,一边啃着一边猫在房子的转角处,看着前面鬼鬼祟祟的刑警队长李超。 顺着少女的目光,只见李超此刻正在这条很是热闹的街道上走着。 但是她的用词不对,与其说是鬼鬼祟祟,不如说是很警惕。 李超的脚步很均匀,步幅匀称,频率也始终如一,两臂交替在身前和身后摆动着,一看就是经过长期严格训练而养成的习惯。 他每走几步,便会回头张望一下,好像是要查看是否有人跟踪一样。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人的影子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拉得老长,以至于光是看影子的话,会显得李超的动作很滑稽。 吃干净了烤肠,贾大宝看见李超走进了一家玩具店。 她赶忙用手抹了把嘴角,擦去了上面残留的酱料,匆匆跟了上去。 “我说小铃铛,不太对啊,他好像在故意乱逛啊。”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东张西望的李超,贾大宝无聊地挖了挖鼻孔:“话说以前你们想要‘共享’资料的时候,也是这么跟踪他的吗?” “叮叮——”风铃响起,似乎是在抗议着少女的称呼:“我们都是晚上偷偷去局里面的档案室啊白痴,哪个神仙会想出来要去跟踪一个刑警队长的?” “诶?”贾大宝有点懵逼:“不是你说的,要跟踪警察的吗?” “笨蛋啊!”风铃儿稚嫩的声音在少女脑中回荡:“我是让你跟踪那个姓王的小警察啊,谁让你跟踪李超了?他可是侦察兵专业的你知道吗?” “早上的时候不是跟踪那个小警察了吗?”少女换了一个鼻孔,继续挖着,感觉很爽的样子:“只是离得太远了,咱们也听不到什么啊,只是看到他把那个老板抓走了。” “所以呢,他抓走那个老板,肯定是有问题啦,你为啥要来跟踪李超啊!” “你不是说白天警局的人太多,没办法过去吗?”少女瞪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表情:“所以就得晚上去嘛,怎么现在怪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