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柳府尊如此心狠手辣,根本不留活口,以为即使不释放这些人,也不过收监徒刑几年,毕竟,教众们并没有做出杀官造反的事实。
兔死狗烹的道理,沈穆之还是知道的,此刻面如死灰,无计可施。
官兵收队的时候,把他带回了府衙,还是在那间深邃幽暗的堂上。
沈穆之只看得到远处的官椅坐着人,柳府尊一直没开口说话,沈穆之便猜想府尊大人的必定脸上阴晴不定,这样想着,吓得浑身筛糠。
有一个人从沈穆之身边走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瘦削的少年,畏惧的眼神,让这个人产生了丝丝怜悯。
沈穆之瞧见来者头戴儒巾,穿着襕衫,是个进了学的生员,有几分体面。
那人拱手叫了声“大兄。”,便与柳府尊耳语起来,稍后,府尊大人挥手叫人把沈穆之带了下去,也并未把他正式收监,只在府衙找了个下房将他安置下来。
沈穆之暗自庆幸,看来自己还有生路,定慧寺那群教众惨死的事情,早被他抛之脑后。
这样兵荒马乱的世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