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清说:“我是武强的远房叔叔,这个果园是武强的。我最早来的时候,武强还不太懂种果树,尤其是无花果和草莓,所以他就请了一个农业专家,听说是省农业科学研究所的。武强种的大棚也就成了农科所的试验基地,那个专家叫景文明。” 阎队吃了一惊:“王冬妮的第一任丈夫?” “对,当时他们刚结婚。其实他们的年龄差得挺大的,王冬妮是景文明的学生。听武强说,王冬妮怀了景文明的孩子,景文明没办法,最后娶了她。”他说。 阎队问:“他们的孩子呢?” “听武强说,后来小产了,好像说手术出了什么问题,王冬妮今后再没有怀孕过。”他说,“谁知道一年后,景文明突然死了。大概过了半年多,王冬妮突然和武强结婚了。武强是我侄子,我劝过他。我说王冬妮是很漂亮,但我总觉得她心眼很多。武强不听我的,我就没说过什么了。年轻人自己愿意,我还有什么说的。” “你说王冬妮心眼多,有什么根据吗?”黄一为说。 “怎么说呢?不太好说。”张树清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下说:“王冬妮身为一个教授的老婆,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武强单独呆在一起。还——还在果园过夜。” 黄一为问:“你是说她在婚内出轨了武强?” 他说:“是的。” 黄一为追问:“公安局的档案里记载着景文明死于农药中毒,原因是喷洒农药时防护不好,吸入了农药挥发出来的气体,就医也不是很及时,最后不治身亡。是这样吗?” 他遗憾地说:“景教授很认真,培育新品种时他经常自己洒农药施肥。我想帮他,他拒绝了。我觉得很奇怪,园子里除了果树有时候会洒农药,草莓是新品种,一般是用不上农药的。那次很奇怪,草莓上生了蚜虫,还爬了蚂蚁。” “用的是什么农药?”黄一为问。 “敌敌畏,是喷果树剩下的。本来景教授想用别的,但当时没有,他当时一着急,就用了敌敌畏。没换衣服,也没戴口罩,就去喷农药了。喷完农药半小时后,他开始不舒服,我打电话给武强。结果他堵在半路上,回来以后就赶紧把景教授送到医院了,最后还是没救过来。”他说。 黄一为问:“为什么不给王冬妮打电话?” 他说:“景教授忙的时候,她就和武强在一起。给谁打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不打120?”黄一为问。 “我当时刚来到这儿,还不懂得打120。”他的表情很落寞。 阎队和黄一为觉得又可悲又可气。黄一为问:“武强是怎么失踪的?” 他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案是我报的。” “你报的?你为什么要报案?难道你知道武强遭遇了不测?”黄一为问。 他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我知道王冬妮不是一个正经女人,武强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她一点也不着急,好像不是她男人找不到了。好歹我也是武强的叔叔,要不是他给我一口饭吃,我现在还不知道窝在哪儿呢。我报了案,可是查不到任何线索,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阎队说:“他的失踪案还在公安局的档案库里。我们仍在查,这次来,也有这个目的。” 张树清眼里泛起了泪花:“谢谢警察同志!”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黄一为说,“你要尽力多想起一些线索,任何看起来与武强无关但很奇怪的事情都可以说。你继续说吧。”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早在武强没出事前,这些房子重修过一次。装修工头就是安川平,装修方案是顾兴设计的,顾兴是安川平的员工。” 阎队和黄一为相视一眼,觉得王冬妮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他们没有打断张树清。 他继续说:“后来,我就发现王冬妮和安川平好像接触得太多了。虽然他们没有在果园过夜,但王冬妮经常夜不归宿。我是过来人,觉得他们一定有一腿。大概七年前的春节,我儿子回来了,我回到老家过了个春节。春节后,武强就不见了,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阴历二月初二那天,我就报了失踪。” 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从此果园就成了王冬妮的。出事后,我本来想走。可是王冬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希望我帮他守着武强留下来的产业,也许那天他就回来了。我一想也是,我要替我侄子守着这份家业,等着他回来,我就答应了。没想到四年后,武强被宣告死亡,果园的产权转到了王冬妮名下。我觉得很蹊跷,总想找到真相,给我侄子一个交待,可惜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发现。” 黄一为说:“后来她又嫁给了安川平。” “可不是。”张树清愤愤地说,“武强失踪后,她很少来果园,一定跟那个安川平瞎混在一起了。果园转给王冬妮没多久,她就和安川平结婚了。从此,安川平经常来果园,王冬妮来得反而少了。安川平好像是来躲清静的,喝喝茶,看看手机。他很随和,对我们夫妻很好,但是经常发火,很奇怪。我猜他可能和武冬一样,又被王冬妮戴了绿帽子。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除了戴绿帽子还能有什么烦心事。”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黄一为问。 他摇摇头说:“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扫把星,谁娶她谁倒霉。我见过她领着那个顾兴来过,他们的样子很亲近,就像当年和武强,和安川平刚在一起时的样子。那种样子,是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怪不得
第十二案 玫瑰有毒(5)(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