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刚张开嘴就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可怜巴巴望向老婆大人。 见岑妈完全无视自己的委屈,只好轻轻的说了声:“噢!” “其次,易川是一个非常踏实、稳重、有事业心的人,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些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娱乐圈的宣传手段而已,他只是配合公司完成这些,不代表他本人就是这样的人。” “最后,我知道您和爸爸对家世好、品学兼优的男孩子有女婿滤镜,不然之前我带易川上咱家时,你们也不会那么喜欢他了。但是我的人生,终究是我自己说了算,未来如何我不清楚,至少,我肯定会听从自己的意愿,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也请你们相信我的判断。” 这一通慷慨激昂的发言输出完,岑兮顿感五官清爽,六脉通畅! 思想偏传统的父母听完以后,都在默不作声的暗自消化着。 直到岑兮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喂?爸?妈?你们还在听吗?” “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今天一块都说了吧!”此刻的岑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大抵是,中国式的父母都以为孩子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又听话的小宝贝,一时间无法接受她已经是个拥有独立人格和自我思想的成年人了。 把心中的怨气全部扬出去之后,岑兮已经没什么想表达的了,她自认为已经阐述的很清楚了。 帮父母建立边界感,就是需要经历这样的过程。 要将深入骨髓的掌控感剥离出去,只留下互相尊重的分寸,和与生俱来的亲情。 “嘿嘿,没了,没什么想说的了!那个......妈妈!不管怎样,我永远爱你呀!” 岑兮秒变小猫咪,冲着电话里撒起娇来。 打完电话,岑妈和岑爸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露出了尴尬的皮笑肉不笑,之后便各自去忙了。 正当岑兮爬起来,欢天喜地的想要去找顾曳通报好消息时,没想到顾家才是真的大爆炸。 顾曳正在火急火燎的收拾随身的行李,准备搬回父母家小住。 见她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与平日里回家时的状态截然不同,岑兮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家里怎么了吗?” 顾曳抬头望了一眼岑兮,眼神交汇时,差点没哭出来。 岑兮赶紧蹲下抱住她,焦急的问:“怎么了啊?你快说!出什么事情了?” 顾曳捂了一把即将掉泪的眼睛,缓了缓情绪,说:“我哥回来了。” 岑兮十分不解,一脸疑惑的问:“回国了这不是好事儿吗?你怎么还哭了?” 顾曳咬了咬下嘴唇,艰难的说:“我哥这次回国,是为了跟家里摊牌的,他跟我爸妈言明了自己的同性取向,昨晚他们大吵了一架,气的我妈吃了安眠药,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 岑兮听完,丢下一句:“你快收拾,咱俩一起走!”立马奔回房间换衣服。 等她们赶到医院时,顾曳的妈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到看护病房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率先看到的是一脸憔悴的顾爸和双眼疲惫的哥哥。 顾曳的哥哥比她大八岁,从小就很孤僻,但是生的非常好看,而且像顾曳一样,都是挺拔高挑的身材。 单薄的身型配上那双像猫一样的深棕色瞳孔,十分具有破碎感。 只不过兄妹二人并不亲近,虽然是亲生的,自小却是分开长大。 顾曳的父母一直忙于生意,从小便将兄妹二人寄养在了奶奶和姥姥家。 一边的老人只负责带一个,怨言会小一些。 顾曳看到妈妈还在床上躺着休息,便使了眼了,招呼哥哥出去聊。 岑兮没有靠近,远远的站在门口等着她。 兄妹二人来到了医院的后花园,找了个没人的清静地方坐了下来。 顾曳可太了解他哥了,性取向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机会当面捅破。 从小到大,兄妹二人的关系不算亲密,跟没话找话的普通亲戚差不多。 原以为哥哥出国后,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回国,还要当面扎二老的玻璃心。 “那个......”哥哥羞涩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开了个头,就又沉默了。 “那个,还是我先说吧!”顾曳才不理会什么长幼有序。 她泼辣的问:“我在情感上支持你的选择,但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呀?他们最接受不了这些了。” “因为,我有了一个非常非常喜欢的人,我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咱爸妈却一直在给我安排相亲。我原以为跑到国外就太平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可以委托当地的华人婚介机构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不理会就跑到我住的地方骚扰我,估计是二老给足了佣金吧!” 顾曳听完大为震惊,一时语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万万没想到爸妈居然可以长臂管理到这个份儿上,手都能伸到国外干涉别人的婚恋自由了。 但是转念一想,倒是也合理! 顾家做的是外贸生意,老两口多年经营的合作伙伴遍布全球,要想隔空管控也不是件难事。 还有,随着国际贸易战的打响,许多绕不开的壁垒导致这几年顾家的生意越来越差,逐渐走向下坡路。 父母的思维和精力也已经大不如前,无法实时的跟上互联网的脚步,导致家里很需要哥哥尽早的继承家业。 立业就要先成家,这是上一辈人固有的思想,估计爸妈也是这么盘算的。 听完哥哥的述说,顾曳原本想要发的脾气一下子就被噎回了肚子里。 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