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南还没靠近,就被何泰方给挡住隔开了。 “泰方哥,我们坐外面。”李桃桃道。 眼看着李南南就要跟何泰方动手,李桃桃的话,及时的让何泰方退避开,跟着李桃桃离开了屋子。 黄荷花闹了一出,后半夜情绪冷静下来了。李青青跟李南南却是一直守着她到天亮。 李桃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靠到了何泰方的肩头上,竟也一觉睡到天蒙蒙亮。 李学习的老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面容憔悴苍老,斑白的头发扎成稀疏的小髻子。她从楼上缓慢地走了下来,“你们也一晚上不回屋里睡觉啊?” “嗯。”李桃桃揉着酸胀的脖子,“奶奶,今天我们打算回去城里了。” 李老太太失落道:“回吧,你叔叔不在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有能力也多照应一下你婶婶。” “嗯。”李桃桃客气地点点头。 李老太太坐到条凳上,红肿的眼睛眯了眯,精神很差,搓着手,喃喃道:“外头都说我老不死的,岁数大了,就吃儿孙的福气。” 李桃桃皱眉,“外人都是瞎说,迷信的话,不要信,会害死人的。” 李老太太用手绢揩眼泪鼻涕,“老天没有眼,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早就活够了,把我收了去吧!我儿孙们,一个个叫他们平安长寿吧。不要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痛死咯。” 李桃桃又安慰了几句,老太太情绪才渐渐好转。 本来李老太太还打算留李桃桃吃完早饭,但天色初亮,李桃桃就执意要告辞,带着何泰方先行一步。 在乡下搭车很不方便,李桃桃领着何泰方往公交站走去,几身带来的换洗衣服以及琐碎洗漱用品,何泰方都主动拿过去拎着。 赶上第一班去往城里的公交车,他俩找了空位,这个时间段,车厢里也就五六个人,各自都因为起得太早,靠在背椅上闭目养神。 何泰方道:“你再睡会。” 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肩膀宽厚,靠着睡觉舒服。 李桃桃想着昨天就靠在何泰方肩上睡了一夜,也没什么,就靠了过去,公交车发动,乡下的路况坑坑洼洼,李桃桃被摇晃中睡得更香甜了。 “桃桃?”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摇晃她的肩头,李桃桃半梦半醒之间,仿佛看到了前世的何泰方,她那时候对他没感情,常常拿他脸上疤痕找由头跟他吵架,可他从来都不接话茬,总是包容着她。 “泰方,对不起。” 李桃桃猛地扑上去,一头扎在对方胸膛间,磨蹭着脸颊,双手牢牢地搂住他的腰。 李桃桃迷迷糊糊的呢呢喃喃。 何泰方脸颊绯红,因为李桃桃的突然举动,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桃桃,醒醒?” 何泰方压低声音连连唤了几声。 李桃桃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看清周围的场景,瞬间发窘,立刻从何泰方怀里离开,隐隐回忆起刚睡醒迷迷糊糊那会干的蠢事儿。 何泰方咳嗽了一声,道:“快到站了。” 李桃桃扭头看向窗外,掩饰自己的羞涩不安,“嗯。” 两人到站,挤在人流里下了公交车,直到离开公交站很远,那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不适感才消失。 找了辆小三轮车,两人到了小区门口才下车,布料厂家属院这边的很多人都认识李桃桃,也知道她叔叔刚刚过世,都心疼的上来一番慰问,李桃桃脸色苍白的一一应和。 登上楼道,越来越靠近所在的楼层,过往的记忆去浪潮滚滚涌来,李桃桃禁不住湿了眼眶,越是靠近住的房子,悲伤就越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滚落下来,李桃桃怎么都擦不好。 何泰方只是默默地守着,没有出身安慰,该安慰的话,这段时间李桃桃也听得不少了。 “以前没觉得叔叔有什么了不起的,叔叔不在了,这个家就是要散了。”李桃桃道,“婶婶肯定撑不起这个家的。” 何泰方只是帮她拿着她收拾一堆的袋子。原本她只是收拾了两袋,还留了一些,但如今她估摸着搬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索性把所有东西都收拢带走。 “以后我娘家,再也没有人真心给我撑腰了。”李桃桃感慨了一句。世事总是无常,她突然对很多事情看淡了。 她锁上了门,将那把能打开这个家门的钥匙,从门底缝隙,推了进去,推到她再也拿不到的地方了。 下楼梯的时候,何泰方突然说:“以后我罩着你。” 李桃桃嗤的笑了一声,侧过脑袋,看向他那张刚毅的俊脸上,“我这辈子,不管怎么犯傻,都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何泰方点点头,“可以啊。” 李桃桃扶着扶手,朝楼道往下走去,“人这一辈子,只要自己脑子清醒,不听信别人的,是会过得很好的。” 何泰方没搭话,亦步亦趋跟着她的脚步,隔了一会儿,他问:“你铁定心不跟你婶婶来往了吗?” “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除了叔叔李学习,婶婶黄荷花跟李青青还有李南南,他们三个人是一家人,一个小圈子,是她无法轻易挤进去的圈子。 李桃桃实在不愿意,像上辈子那样卑躬屈膝,才换来进入她们圈子里的资格。 又打了一辆三轮车,很意外这次司机是杨大姐,她脸上仍是挂着爽朗大方的笑容。 “小姑娘,找到地儿了没有?”杨大姐热情地问道,心里还替李桃桃牵挂着这件事。 她后来也留意了好几处地方,但是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儿,所以也没有去联系过李桃桃。 李桃桃笑着点头,先是把何泰方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