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季清初的生日。 季氏的大小姐,岑氏的女主人,过个生日的排场能赶上慈禧做寿。 江正松和江危母亲徐青楚离婚时,江危判给了江正松。 身为继子,江危有着正当理由出席宴会。 照以往,江危都是胡乱用客套话搪塞过去,或者是直接逃掉。 这世间,已经没有值得他牵挂的人了。 他的家人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破生日宴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孤家寡人的他可没心情去看别人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这回,江危不仅出席了宴会,还正儿八经打扮了一通。 因为明天是他母亲和妹妹的祭日。 他必须要去恶心恶心江正松去。 岑浓溜圆的小鹿眼转悠着,心里盘算着,她拉了拉江危的衣袖,“东哥,能带我一个吗?” 她很少这样唤江危。 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可从岑浓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被裹了一层蜜糖,甜死了。 江危淡淡了扫了她一眼,像是审视,又像是窥探。 岑浓无疑不是美的。 莹白的皮肤,娇俏可爱的眉眼,灵动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惹人心底泛起涟漪。 不过,江危最喜欢的还是岑浓的小耳朵。 白里透着嫩粉,小巧似贝壳,耳垂饱满,诱得他想要含上一含。 江危凑近岑浓,噙着调戏慵懒的嗓音:“你以什么身份跟着我呢?” 岑浓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当然是小表妹呀。” 江危耍帅般的整理了下西服衬衫的领子,“妹妹?我可不缺妹妹。” 岑浓对上了江危眸子,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缺妹妹,缺女朋友呗。 老!色!胚! 打小就是老色胚! 岑浓扁了扁嘴,不怎么情愿地说:“狂热的追求者!行了吧!” 江危非得犯矫情,“瞧你这语气,你不乐意?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岑浓:“……” 犯什么公主病呢! 岑浓的小脸上堆满职业假笑,“怎么会不乐意呢!我一百八十个拐弯还带来回的乐意。”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见岑浓这副有气没处撒,只能往肚子里咽的幽怨模样。 江危瞬间觉得,强扭的瓜不仅甜,还十分解渴。 · 生日宴办得盛大。 高档会里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间满是不达眼底的低眉浅笑。 有钱人的世界是底层挣扎的人远远无法想象的。 江危望着宴会c位的紫色系糖花多层加高蛋糕,眼尾泛着冷意。 曾经,妹妹江今过生日吃个蛋糕都是靠别人施舍。 而他和妈妈、妹妹悲惨生活的始作俑者,此刻正人模狗样地左右逢源。 江正松拥着季清初,满面春光,手里拿着香槟,向一众西装革履的男人敬酒答谢。 真是意气风发啊。 他轻抿香槟,眼神流转,在江危的身上停顿了下。 江正松眼底闪过错愕。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江危会来。 他以为是江危转了性,低头对季清初耳语了几句,含笑朝江危走去。 走着走着,他便发现了江危身后的岑浓。 他拧着眉,眼底闪过一丝疑虑,面色沉了几分。 异样的表情也很快地转瞬即逝。 江正松露出慈父的笑,伸出手掌轻拍江危的肩头,动作亲昵,语气温和,“小危啊,以前爸爸怎么请你你都不来,今天能看到你,爸爸很高兴。” 江危噙着笑,面色却是冷的。 自从徐青楚去世后,江危性情大变,不再似以前那般鲁莽,见了江正松也不再动辄恶言相向。 而是绵里藏针地嘲讽,看似恭敬,实则在无形间对江正松对抗,句句怼得江正松哑口无言,无从发泄。 他就是要让江正松体验难言的酸楚,让江正松经历生不如死的痛楚。 他要让江正松痛苦一辈子! 他真是太恶心江正松这副做作样子了。 恶心到他厌恶自己,觉得自己脏。 因为他身上有一半这人渣的血液。 他轻哂道:“我来,可不是让你高兴的。” 江正松面露难堪,神情有几分尴尬。 江正松向来是薄情的,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是个拘泥于儿女情长的人。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江危还是不肯原谅他,他们父子的嫌隙也愈演愈烈。 可执迷不悟如江正松,他总觉得自己是江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江危就算是再怎么恨他,他们二人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江正松开始准备打感情牌,“小危,爸爸……” 江危懒得跟他废话,他与江正松毫无亲情可言。 他直接打断,“江总,我今个来是想提醒你,明天是你前妻和女儿的祭日,别忘了。” 他要让江正松牢牢记住。 记住他自己所做的孽。 一提及徐青楚和江今,江正松也是忍不住心虚。 糟糠妻和女儿的去世归根结底还是跟他有关的。 他这么多年也在弥补,弥补对已故之人的愧疚。 可他各种接济江危,都被江危拒绝。 大庭广众之下,江正松不好大肆发作。 他沉着脸,恼羞成怒地低吼:“混账东西,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成天和那群市井小贼混在一起,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江危真是觉得他可笑,像个跳梁小丑。 教训他的时候,倒想起来,自己是老子爹了。 江危痞里痞气地扔下一句:“老子是个混账王八蛋,生出来的小子当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江正松的脸色被气得灯红酒绿的。 岑浓被江危拉着往前走,差点没跟上他
第8章 妹妹?我可不缺妹妹。(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