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没有理会她，而是将每本书逐一抽出来翻看。　　不过很可惜，书架上的书什么线索都没有。这些书甚至还很新，仿佛买回来之后，就没有打开过。　　不过，书的种类倒是五花八门，让人觉得主人涉猎颇广。　　她将最后一本书放好，目光继续在房中游走。　　林樾同样看到了焦卿倾之前看到的戚锦书和卢姨的合照。合照上的戚锦书并不苍老，温文尔雅的样子，有些像戚星。或者说，戚星一家三口，好像都有些相似。换句话说，戚锦书和施英很有夫妻相。　　照片中的卢姨，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她的笑容，甚至还有些紧张。　　但一对相知相交的情侣合影，卢姨又怎么会紧张？　　林樾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着。这是她的习惯。每当设计书中的情节时，她就会这样不断地揉搓。　　这回焦卿倾不说话了，目光紧紧盯着林樾。　　一张普通的合照，她能看出花来？　　哼，故作玄虚。　　看完合照，林樾的目光一一扫过屋中的摆设。　　一切都归整得整整有条，看得出来，卢姨是一个很勤快也很喜欢收拾屋子的人。玄关处有一只古香古色的鞋柜，鞋柜下方放置着一男一女的两双拖鞋。　　拖鞋被刷得干干净净，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男主人的鞋子很新，而女主人的鞋子鞋底则有轻微的磨损。男主人的拖鞋或许刚买回来，男主人就失踪了。　　林樾的目光落在窗台的几盆多肉上，虽然这几天缺乏主人的照料，但多肉仍然长得很好。　　焦卿倾在这时候便顺势走过来，拿起放在窗台上小巧玲珑的洒水壶，给多肉浇了浇水。　　焦卿倾将洒水壶拿起，林樾这才发现，洒水壶后面还放着一只烟灰缸。烟灰缸的造型很普通，但同样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好像女主人都在时时刻刻的替男主人清洗一切。　　林樾拿出手机，给戚星发消息：“戚叔叔抽烟吗？”　　消息发过去，很快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迟迟没有写完。　　好一会之后，戚星才犹豫地发过来两个字：“抽吧……”　　这一条信息之后，戚星又说：“以前他来看我，我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在我的面前抽烟。”　　林樾将落地长窗打开，新鲜的冷冽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挤进来。　　昨晚下过雨，一些叶子被吹上没有完全封闭的阳光房。　　几盆长势极好的凤尾葵旁有一只造型别致的茶盘，茶盘上，除了放置冲茶的工具，亦有一只烟灰缸。　　茶盘和冲茶的工具，以及烟灰缸，通通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两只蒲团分别放在茶盘的一侧，仿佛在乖乖地等候主人再度宠幸它们。　　这里就是卢姨和戚叔叔拍合照的地方。　　像是什么都一样，又仿佛有哪里不同。　　焦卿倾照顾完那几盆多肉，又走出来，倚在一旁，冷眼看林樾。　　她看着林樾的目光落在蒲团上，久久不曾挪开。　　林樾是找不到线索的。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得出房子里的不对劲。　　戚锦书早就离开卢姨，到别处去了。　　卢姨不肯接受戚锦书的离开，仍旧臆想着戚锦书还留在她身边。她房子里所有的摆设，仍旧保留着戚锦书生活过的痕迹，不舍得收起来。　　倘若林樾脸皮厚一点，走进卧室，拉开衣柜的门，就会发觉，衣柜里只有女主人的衣服。　　焦卿倾的目光落在凤尾葵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其实她也不知道戚锦书去了哪里，她不过是诓戚星的。　　只要卢姨不清醒，仍旧活在臆想中，就不会有人能知道她在诓戚星。　　林樾的目光总算从蒲团上移开，看向焦卿倾。　　焦卿倾看着林樾：“林掌柜，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倘若找不到，也不要勉强。”　　林樾走回房中，将落地长窗关好：“我看完了。要一起走吗？”　　“用不着。”焦卿倾说。　　林樾没再邀请她，兀自出了小院。　　在村里，像卢姨租赁的小院那样格局的很多。X城的节奏不快，很适合在这里赁一间本地人的小院，每日悠哉悠哉地过日子。　　有些像民宿。　　林樾走到一处老人活动中心，里面正生着火，好些老人带着孩子围着烤火，一边谈天说地。空气中似乎还传来烤红薯的香味。　　一切都很宁静。　　林樾走上去，笑吟吟的问候：“叔叔阿姨下午好。请问一下，戚锦书是住在这附近吗？”　　“哦！老戚啊，就住在前面那栋房子里，再往前五十米，右手边的小院就是他的，说不定这时候他就在院子里侍弄他的花草呢。”　　“啊哟，这老戚啊，就是受姑娘们喜欢。”　　“你要是像老戚那样，我也喜欢你。”　　“呔！我才不要你喜欢。”　　“那边的卢姨，之前还天天来找他呢，这阵子倒是不见人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天老牛家的小儿子，开他那辆农用车运钢筋，把卢姨的车子给撞啦！听说要赔不少钱呢。”　　“老牛一夜白了头发呢！”　　“那卢姨的车上，还有两个年轻人，男的那个，伤得可严重了，也不知道救没救回来……”　　讨论声在后面渐渐远去，林樾信步闲庭，走到了小院外面。　　乍一眼，仿佛又回到了卢姨的小院。　　只不过卢姨小院里的阳光房是在小院的东边，而眼前小院的阳光房，则在小院的西边。　　几株高大凤尾葵里，有一位男子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正蹲在地上，拿着小铲子给花盆的花松土。　　他专心致志，林樾在小院外站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