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杜璟真是想问问长孙无忌,推他坐上东宫宝座的时,是不是该问下小朋友,能不能胜任这份高危的职业。 都他妈这时候,还忘不了骄奢淫逸,看什么突厥舞蹈。结果,带出来的胡姬与乐师,全他妈是刺客!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家贼难防,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吗? 咋地,好好的日子不过了,想这去“留学”吗?就算你好这口,拜托也走点心。拿着他的令牌,大摇大摆的进来把人绑了。 要不是程知节反应快,他就跟着“藏至深山,潜至平原”打游击去吧! 对程知节及随行六率来说,太难了;任由他们掳走太子,圣人得砍他们的脑袋;逼急了里面就撕票,圣人一样得砍了他们。 程知节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骂的张思政等六率将领,都快把脑袋埋到土里了。 至于,长孙无忌则是脸黑的跟锅盔一样,丝毫不顾身边献殷勤的李泰。 “哎,你不是休沐了?杜小子去哪儿?” 尉迟敬德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不仅杜璟不见,程处弼也跟着不见了,就留下尉迟宝环与百人队原地待命。 可他的傻儿子,头回出这么大的任务,什么都不知道,得到的军令就是一个字“等”。 说到这,骂人的老程也停了了下来,掐腰告诉他们杜璟二人已经进去了。等他们干完了手里的活儿,自然会给信号,所以大伙与尉迟家的傻宝一样,等着就行了! 什么,拍马屁的李泰,当即黑下脸了,质问程知节:“卢国公,乐师胡姬一共三十四人,你是在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吗?” 瞧李泰那副为长兄担忧,公忠体国的模样,程知节真想给他“点个赞”,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把伪君子一道学的这么透彻,还真是天赋异禀。 估计他是在场的人中,唯一希望行动失败,李承乾横着出来的。 可程知节却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耸耸肩膀,无所谓道:“要不殿下你进去,把太子爷换出来?” 李泰是想争辩,可与这种滚刀肉能论出什么来。所以,他看向了长孙无忌:“舅舅,您就由着卢国公和那什么中郎将拿太子的命玩笑吗?” 当然不! 可不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跟人家去谈吗?他们废了这么大的阵仗来绑太子,能投降就怪了! 瞪了李泰一样,长孙无忌对程知节言道:“义贞,你确定他变成那样,不会伤到太子吗?” 灰鲸,长孙无忌是亲眼见过的,长孙家的家将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却悉数毙命其手,那种疯狂好像杀神降临一般,是他从未见过的。 程知节摇了摇头,既然长孙见过他那個样子,就该清楚,那不是杜璟主观能决定的,这就好比狼群中丢进一只老虎,能否安然要看太子爷的运气。 长孙无忌了然点头,样子有些颓废,踉跄了一下,幸好被程知节拉了一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报应”二字,如果,如果,他不敢往下想了。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不是俺尉迟跟伱们吹,杜小子是我左武侯卫最机灵的,比我家这三怂货强多了!” 瞧长孙无忌和程知节脸黑的跟锅盔一样,知道内情的尉迟宝琪,心里叫了苦也,点头哈腰向两位大佬致歉,赶紧把他老子拉到一旁。 可尉迟恭却不明其意,还解释着:“有问题吗?杜小子,就是我们左武侯卫的门面,正直,善良,乐于助人!” 尉迟宝琪头都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哀求:“爹,求你了,别再火上浇油了!” 他爹不知道什么是灰鲸,尉迟宝琪却很清楚,他可是全程观摩了身受重伤的杜璟,赤手空拳,干净利索的干掉了全副武装的二十多人。 而且,以他特殊的身份,要是太子真的死在他手中,那就是又一场“玄武门之变”,盛怒的陛下一定会把他们所有人的脑袋都砍下来。 唯今之计,便只能祈求满天神佛保佑,杜璟能在关键的时候,能恢复清明。 而众人所担心的杜璟,此刻正与程处弼蹲在一处阴暗的房梁上,打量这下面的情形! 三十四个人,男女各占一半,守门的十五个,十个五站在中央,两个看着李承乾,还有两个显然是头领,竟然坐在茶几前煮茶。 程处弼的意思很简单,冲过去干掉李承乾身边的两个看守,然后来一个杀一个,一人一半,杀光算完。 可独眼龙,成功把杜璟的注意力引了过去,根本就不看程处弼比划的手语了。 而独眼龙抿了一口茶水,满意的吧嗒下嘴,扭头看向被踩在脚下,有些窘迫的李承乾。 随即笑道:“我就说了,秦王能生出什么好种来!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怂!” “你呀,不如你那个病鬼弟弟!被我捅一刀也不求饶,扔他下河的时候,还很硬气的诅咒我。” 独眼龙这话,是没激怒李承乾,可他把房梁上的杜璟惹火了。下意识的摸了小腹,盯着独眼龙的眼睛,也透露森森杀气。 指了指李承乾,又指了指程处弼的弩,画个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程处弼的连弩,干掉那两个守卫,保证没人能靠近太子就行了。 至于,其他人,很简单!杜璟慢慢低头,左手呈剑指状,从左边的发丝中,拔出三根银针。 这是长孙冰卿刻意扎进去的,目的就是抑制灰鲸的发作。 而一旦这三根银针离开,杜璟的病便只能越来越重,程处弼急的都要跳脚了,却迫于形势,不敢轻动。 没了银针压制的杜璟,左目迅速充血,直接跳了下去,顺手拧断